“凉山一枭”狞厉大笑道:“你连威震中原的龙头金日令都不知道,还敢在中原走江湖!”
阿难僧冷冷一嗤道:“洒家没有时间多说话,请问通天手在哪里?”
“凉山一枭”冷笑道:“只要你和尚能活着离开此地,再找姓贾的不迟!”
阿难僧神色一变,道:“你是欺骗老夫?”“熊山飞狐”冷笑接口道:“欺骗你贼秃?哈哈!而且要杀你这个贼秃!”
阿难僧双目中余光一闪,喝道:“这是什么缘故?洒家与你们有什么冤仇?”
“凉山一枭”狞笑道:“你贼秃不是在皇城之中,打伤郑少侠?”
郑雷一听扯到自己头上,更加迷惑,急急转首对站在一旁的“熊山飞狐”道:“许当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熊山飞狐”笑道:“咱们北六省绿林道已奉金银双令传谕,沿途暗中保护少侠,不得有误,想不到这番僧竟然对少侠无礼!”
“啊!”郑雷恍悟了,但也更加糊涂了。
那邪道双至尊,对自己为什么特别青睐呢?他哪里知道“金面魔君”与“银月观主”一心想拢络他父子,同时也想兴风起浪,趁东西二堡堡主离奇而死,白道人物震动之际,作围霸武林的打算。
就在郑雷楞思之间,却见“熊山飞狐”笑着接下去道:“现在少侠尽管站着看好戏,咱们要为你出口怨气,也好向神君交代,到时莫怪咱们绿林兄弟不为少侠出力!”
郑雷心头苦笑,他有心拒绝这批黑道人物鲁莽,却不知怎么开口。
却见阿难僧如冷电般的目光,倏然飘至,冷笑道:“原来你们都是这娃儿的羽党。”
“熊山飞狐”冷笑接口道:“不错,兄弟们,把这番僧栽在这儿!”
场中轰然一声应诺,个个目露凶光,蓦地响起几声大喝,寒光电掣,纷纷向阿难僧扑去。
情势由静而动,杀机狂涌,郑雷一惊,急急喝道:“使不得!”但是此刻已经晚了,战机已起,他的喊声,却被阵阵叱喝淹没,旁边的“熊山飞狐”一愕道:“少侠,为什么使不得?”郑雷急得顿脚,他怎好说是不耻与黑道人物交往,因为无论如何,这些人总是一番好意啊!他急得连连叹气,道:“你们你们并不是那神僧的对手啊!”“熊山飞狐”哈哈笑道:“少侠,这贼秃功力再高,也双手难敌四拳,这次对付他的人,可说都是北六省的高手,你看,那使短戟的就是名闻大河南北的寒光戟杨三郎,那使铁尺的是甘陕绿林瓢把子追魂三尺余心,还有断魂刀、丧门剑”
“熊山飞狐”正指指点点,把场中的黑道高手名号一一说出为郑雷介绍,陡地,场中接连响声二声惨嚎,二条人影横飞而起,叭达一声,摔在五丈开外,鲜血狂喷,顿时气绝。
只见阿难僧一身宽大的袈裟,鼓满真气,若伞一般张开,袍袖飞扬间,罡气四射,掌指削削点点,在十余道寒光闪闪的兵器中,从容应付,毫不吃力,而这许多黑道高手的兵器,一碰上那股无形的指劲掌风,竟然被震得跄踉躲避。
“熊山飞狐”刚刚还在说大话,现在可变了脸色,他倏然仰首一声厉啸,身形已扑向剧战圈中,一摸腰际,丈八“阎王索”嗖声抖出,加入战圈,口中大喝:“并肩子,咱们不择手段,用暗青子招呼他。”
这些黑道高手虽凛于阿难僧莫测的身手,但是一见同伴已死了二人,个个被杀红了眼,闻言轰然响应,有的早已摸出暗器,扬手向阿难僧袭去。
这是一场难以想象的激战,空中暗器如飞蝗一般,兵器的寒光,像电蛇四闪,裹着一条红影,来回冲刺。
但是阿难僧的功力,显然比这些高手高出太多,身形飘忽如鬼魅,眼见这些人悍不畏死,也煞性大起,“大般若神功”猛提,扬手飙然劈出二掌。
如涛狂飙中,又响声二声惨嚎,二名黑道高手,又毙于阿难僧双掌之下。
“呀!”战阵中响起一声声惊呼,只听声阿难僧一声,通开围攻之势,道:“尔等若再不停手,休怪洒家个个诛绝。”
这番话,声如轰雷,震得当场诸人耳膜嗡嗡直响。
围攻的人都被阿难僧神威气势所慑,纷纷栗然后退。
郑雷忙道:“各位暂且告退,好意心领,区区与这位神僧的恩怨,自己来解决。”
这批黑道高手到底珍惜自己的生命,阿难僧的功力,本早已使他们胆寒,此刻有台阶,乐得撤退,只见“熊山飞狐”首先道:“少侠既如此说,咱们就撤退了!”
说着向左右黑道群雄一招手,身形掠出林中,那些人也匆匆跟着离去,十余道人影,恍眼走得无踪。
阿难僧冷冷对郑雷一笑,道:“你还算识趣,莫忘了半年之约,洒家在五台山相候。”
说着,袈裟飘拂,转身出林。
郑雷气愤地大叫道:“前辈救我一命,伤我一指,也已恩怨两清。”
阿难僧头也不回,冷冷道:“找到通天手自然恩怨两清。”
“呸!在下已没有这个义务!”郑雷心头火起,张口大叫!
“哼!若你不怕半年后吐血缩骨而死,尽可不找!”
阿难僧的冷峭语声,从林中飘传而来,人却已走得无影无踪。
郑雷呆呆站着,望望鲜血斑斑的草地,顿时颓然长叹!
他想起平白无故的卷入这段江湖漩涡中,直到现在,像是无数噩梦。
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又想起“金针度命”沈一帖,此去梁家堡为父亲解释,不知那些人能不能接受!
于是,他觉得这桩是非之所以把自己父亲卷入漩涡,问题就出在“花衣死神”四个字上。
“可恶!”他情不由己地心中诅咒,若不是这名号,岂不天下太平。
这刹那之间,他忽然下了决心,一定要找到那“花衣死神”,他要看看这署名“花衣死神”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家伙,为什么要用“花衣死神”名号。
但是,要找到“花衣死神”必须先得找到“通天手”贾谊行。
举世之中,唯有他知道那买蛇的人,但是“通天手”现在遁身而隐,此刻又该上哪里去寻找呢?
他决心要吐一口冤气,但却不知如何下手,还有父母失踪至今毫无消息,自己是否应该先回去查看一下呢?
他胡思乱想,有点混乱了。
在混乱中,他想到被阿难僧断了心经二脉,还有半年寿命,又是一阵悲痛。
想起了自己已受重伤,有限的生命下,实在应该再找人治疗一下,于是他想起了“金针度命”沈伯父,或许这世上唯有他才能救自己,心念微定,郑雷急急走出密林,直奔洛阳。
他准备先治好伤势,再回家一行,探看父母消息,顺便再觅找那“通天手”。
但这些想法是否能顺利呢?这是谁也不敢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