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是笑呵呵的回过一句“小钱而已,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听闻杨员外是这赌场上的老手了,可否带上我这新人玩上一场?”
这一场的其他赌徒都沉默不敢做声,他们都已明显地感到这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了。
杨子生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道“朱员外想赌,我又怎么拦得住呢?”
朱衷便也入了这场,他和杨子生一样不愁钱财,下的赌注自然也不会比杨子生要少。
只是这杨子生今天运气实在不怎么样,又玩了两场下来,几乎已经将今天的钱输完,只剩下两张一万两的银票。
“杨老板还有多少赌资?”朱衷语气中带着嘲笑。
杨子生便把手上那两张银票攥紧,举到朱衷的面前,缓缓说道“手上的赌资只有两万两了,但能用的赌资有半座城。”
朱衷见杨子生这样说,便也收起了笑意,他把眼睛紧紧盯着杨子生,直截了当地说道“那好,我和杨老板单独开一把大的。”
杨子生若是遇到了别人,今天这银票输完还则罢了,也不会因为这话非要纠缠下去。但眼前这人是朱衷,杨子生便是无论如何都不愿作罢的。
“赌什么?”
“就赌你新开的。”朱衷顿了顿继续说道,“春济堂。”
这便是朱衷想要的,他和杨子生竞争了这么多年,单纯的扩展财富显然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他们更喜欢从对方手里拿到财富。
朱衷早就在这范阳城中开了药铺,也积累了不少老顾客。但他知道杨子生这一次开的药铺是他家规模的两倍,再加上这两天开业送的免费药材,想必这春济堂也已有了一定名声。朱衷本来就把这春济堂视为眼中钉,借今天这次机会拔掉这个钉子再好不过了。
杨子生虽然不太愿意压上这新铺,但现在已是骑虎难下,总不能在这么多人前丢人。
他早就失去了认输的资格。
“我自然是敢赌的,但朱员外拿什么跟我赌呢?”
“城外的木厂。”
“好,一言为定!”
杨子生便和这朱衷单独开了一场赌局,虽然这鬼坊里的赌徒都见惯了大场面,但还是有不少人围过来要看这热闹。
今天运气不好,杨子生那油腻的肥脸上已是流下了不少汗。
朱衷也好不到哪去,只是坐在那椅子上不停地扇着扇子,探出的那脖子活像一只要拿住虫子的家鸡的脖子,两只眼睛更是像罐里的豆子一般随着局势变化滚来滚去。
终于,这赌局上的争斗已是分出了胜负。
杨子生的运气比先前好了些,但终究还是没能赢下这一场,他按赌约已是将这春济堂输了出去。
朱衷拍了拍手,便朝鬼坊的伙计要来了笔墨纸张。这当场写赌约立字据的事向来不少发生,金玉赌坊这种地方服务自然周到。
朱衷等手下仆人把这字据立好,一伸手将其推到了杨子生面前。
“杨员外,签字画押吧。”朱衷已是几乎忍不住笑意。
杨子生把那字据举到面前,又用另一只手重重锤了一下桌子,说道“若是以前,这赌帐我便认了。”
朱衷有些疑惑,问道“难道杨员外今天就敢在这鬼坊赖账?”
“今天,我怕你没命拿这赌注!”
话音刚落,一把剑便从杨子生的脸旁刺了出去。
这一剑连带着那字据一同刺穿,奔着朱衷的喉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