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儿子我事后也听人说起过,也算不错,就是太钻牛角尖,说好的是知恩图报,说坏的是睚眦必报,我们村长担心他会报复也不是空穴来风。”
灰衣妇人忙回道:
“他是不敢的,这桩事了,我定带他远走他乡,再也不踏进玉笏村半步。”
王钱氏摇了摇头:
“这是你活着,他自是不敢,可是你能陪他一辈子吗?”
说完之后,王钱氏起了身,把灰衣服妇人交到青衣老妇手上,叮嘱道:
“婶子,我看这妹子也是几天没吃没喝的了,你且好好看住她,呆在这里不要乱跑,以免有了什么意外。待会儿,我让我家玉娘送些茶水点心与她,你可千万劝着让她吃些。”
王钱氏叮嘱完了,就领着王赵氏一起出去了。
现在外面刚刚是过了二道茶环节,眼瞅着马上就要第三道茶了,也就是最重要的改口环节。
这时候却是不宜说苏长生的事情,没得坏人好心情的,就是要说,也要等到改过口,互送平安礼才行。
这般想着,王钱氏就坐回了主桌,把刚才事情对玉娘略一说了下,就让她送了吃食过去。
先前湖绿缎裙老太太见王钱氏身上落了一些灰,不免好奇问道:
“刚才你去哪儿了?”
她这也只是顺嘴一问,并不在意,接着她就眉开眼笑起来:
“你说你多吃亏,关键时候走掉,你是不知道刚才可有一场好戏看呢。”
王钱氏不想自己出去这一会儿工夫就有事情发生,就忙问道:
“什么事情?可还严重?”
湖绿缎裙老太太指了指英娘那桌,一脸不屑地摇了摇头:
“要我说啊,小儿拉肚子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小事一桩,可你看看那两个.......啧啧.......”
王钱氏顺着老太太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英娘此刻哭的双眼通红,死死抱住她的衡哥,又是摸肚子又是拍背心的,时不时还亲他两口,刚一亲完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感觉好像衡哥马上就要不行似的。
红丫则是立在英娘身边,手中拿着一瓶精致白瓷药瓶,并一碗装了温水的白盏,一脸的愧疚与讨好:
“是我家不好,是我家照顾不周,这才让衡哥吃坏了肚子,婶子莫急,这是县里宝芝坊的药.......”
还没说完,就被英娘一把将她连药带水掀到地上,瓶子杯子碎了一地。
“早就说了不要到这等又脏又乱的乡下来,果不然,我衡哥吃坏了肚子。”
说完,她狠狠看着红丫:
“我告诉你,如果我家衡哥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没完!”
英娘刚一说完,赵郑氏就发话了,她是红丫姨奶,家中颇有权势,辈分又大,她做的更过分,当即一巴掌刷在红丫脸上:
“你家搞的什么名堂,到底喂了我们衡哥和宏哥什么东西?怎么其他人都好好的,就他两人一齐闹了肚子。”
红丫捂着脸,有心想哭,可最终她只能流着泪挤出笑,小心回道:
“是我家不是,是我家不好,我再去屋里拿药,劳烦姨奶看在我奶奶面子上,这会儿不要闹了,马上就要第三杯茶互换礼物了,有什么事情过后再说。”
“我管你们是三杯茶还是四杯茶的,我宏哥以后可是要做县上捕头的人,可比那个什么狗儿猫儿尊贵的多!
我偏生就要现在问个清楚,不与我个交代,我都不叫这认干亲继续下去!”
赵郑氏这边气呼呼地并不让步。
还是赵郑氏儿子并英娘丈夫见情况不对,赶了过来,问清了缘由,虽然他两也很气愤自家儿子遭殃,但这大喜日子在别人家闹起来,他们就是有理也变得没理。
到底两人好说歹说才劝下英娘和赵郑氏。
“奇怪了,怎么就他俩拉肚子,其他人好好的?没道理啊,我放的药量不少啊。”
就在周常氏的疑惑中,第三杯茶仪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