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漠旗大盘鸡又开展了新业务,川省火锅。
京城的人吃惯了清水沾芝麻酱的清淡吃法,除了些外地人喜欢过来吃的满头大汗、油光瓦亮的。
矜持的京城人稍稍有些敬而远之,不过嘛,只要吃了第一次,那就跟上瘾了似的。
麻、辣、香,炸丸子、香酥肉、红薯粉、鸭肠子、牛肚等等,哎呦喂!那简直就爱上了,喜欢上了这种吃的嘴里满是人间烟火味。
所以,只要来漠旗大盘鸡吃火锅的都是些回头客,生意不算大红大紫,但也能落得一个年年有余的份。
临近饭点,俞彦侨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大厅已经上了三四桌客人,便跟站在收银台后的徐春红,道:
“春红姐,那块牌子还没立起来嘛?”
正在整理账簿的徐春红抬起头来,拍了下脑袋,道:
“哎呦,忙着着都搞忘球的喏!”
她又扭头朝正在厅里擦桌子的菊红,问道:
“菊红,那块牌子送过来没得?”
斗哥媳妇菊红道:“还没!人家说过两天送过来。”
“哦!”徐春红又埋着头继续算账簿。
菊红望见准备上楼的俞彦侨,招呼道:
“从外头回来啊,侨子!”
“刚回来,外面冷哦,你们干活多注意点,别摔着了。”
饭馆这小摊子铺大了后,人手准备扩展,俞彦侨便把失业在家的斗哥媳妇招了进来补贴些家用。
为了饭馆形象,俞彦侨又让徐春红请了几个年轻女孩做服务员,工资相较于市面上高了一截。
青春靓丽的她们除了漠旗大盘鸡特色外,也算是增添了一种另类的风景,毕竟养眼嘛!
刚上二楼,俞彦侨就听到几声浑厚的嗓子跟破锣似的呼喝着。
二楼的布局跟一楼差不多,都是散座没有包厢一类的,实在是小本经营,搞不了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嘿,说曹操,曹操到!你丫的说好请吃饭,特么的客人到了,请客的没来,这算是一哪门子的事啊!”
冯晓刚见那货一上楼,往烟灰缸弹了弹烟灰,呲着张龅牙率先开炮道。
俞彦侨没搭理那货,先是跟葛尤、赵保刚两人喝了声彩,笑呵道:
“葛老师,好久没见您了,您这身气质又挺拔了不少,这呢,跟你摆个早年,祝您呢,往后的演艺事业再上一层楼!”
“呦,侨子,哥哥在这借你吉言,你也不错,这小楼开的有声有色,往后还得叫你一声俞老板!”
葛尤也是个秒人,不然也不会和冯晓刚那货鸟到一起去。
“赵导,来根吧!我俩就甭客气了!”
俞彦侨掏出包希尔顿(烟),散给几人,又起身帮忙点着。
赵保刚、葛尤两人连连摆手婉拒,只有冯晓刚那货呲着牙,斜着眼拿乔道:
“嘿,桥子,你帮哥哥点了烟,我送了你一造化,够意思吧!”
俞彦侨起身帮忙给三个老男人续了杯茶,笑容和煦道:
“嘿,晓刚哥,您别这么说,我认识您三位老哥哥,就是我最大的造化咯!”
“哈哈……x3!”
这话一出,桌上的三人顿时笑做一团,特别是冯晓刚这屌*人,脸皱的跟团抹布似的,夹着烟卷的手指着俞彦侨道:
“瞧瞧!这特么是川省人,假的吧,这张嘴嚯嚯的厉害!”
“可不是,当初剧组里的有一演员就被这丫的给唬住了,别说啊,这小子得有你那张嘴的七成功力了!”
赵保刚也是个能侃的主,笑呵的打趣道。
京城这地界的老少爷们们,就像是鲁迅笔下的阿Q,都是苦中作乐,用一种幽默的语言调侃着生活中的糟心事。
冯晓刚深吸口烟卷,从长凳旁的黑色手提袋里拽出一本子,扔给了俞彦侨,又指着他笑骂道:
“还七成功力,早特么的出师了,估摸着再过几年,就该开宗立派喏!”
俞彦侨拿起封面上写着《京城人在纽约》的本子随意翻看了两眼,便起身走到阁楼梯子口,朝下喊到:
“春红姐,二楼四号桌起菜咯!”
“好咧,厨房!二楼四号桌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