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美然好似看穿了张之城,她说:“这是思想上的基本功不扎实,剁手有什么用,剁了手再犯便怎的,还能剜你的心?”
赵美然哭喊着甩了张之城一个耳光,转身便走,脆响在院子里回荡。
张之城额上汗水涔涔而下,此际心跳犹如抛锚的拖拉机,偃旗息鼓,天地皆静。顾不得脸上火辣辣地疼,伸手去拉赵美然,赵美然反手又是一记耳光。“美然!你听我解释!”
“城哥,”门吱呀开了,张千清走出来,说,“看来支吾不过去了。”
在赵美然娃娃般嫩生的脸上,张之城见到了战意。赵美然说:“是啊,张之城,支吾不过去了,你倒说说看,她跟我,到底是哪个美?”
张之城头痛欲裂,转身向院外跑去,傻大贵也逼上来,跟他一起跑,忽然之间,脚下一沉,坠向无底深渊……
原来是南柯一梦!
梦中醒来,张之城惊魂未定,都说梦是现实的延伸,希望赵张二位将来莫要有此一战!想到这里,张之城提起手来打了自己一巴掌:张之城啊张之城,你何德何能,要赵张二人一起倾心于你已是做梦,竟还要二人为你争风吃醋?凭着什么?祖荫?天可怜见,你祖宗葬的可不是风水地,这大梦真是发得没边儿了。
张之城咳嗽一声,感觉嗓子难受,有些着凉。看看闹钟,刚刚三点,索性返回床上,蒙头大睡。
黑甜一觉,醒时日上三竿,表针已指向十点!张之城慌忙穿衣蹬鞋,抓起手机跑到大队。还好大队空无一人,没有村民来大队盖戳儿办事。张之城这才有时间翻看手机,一翻之下,乖乖不得了,未接来电三十几个,两个不知名号码之外,其余全部显示赵美然来电。
啊,这还有条未读短信,也是赵美然发来的。点开来看,赵美然为人爽利,讯息也简单:今日转院,珍重勿念。
张之城有种不好的预感,若是寻常朋友,短信内容则无不可,但自己明明已经牵过也抱过赵美然,这样的字眼就有问题了。张之城慌忙拨通电话,一阵等待之后,传来联通客服机械的声音,提示稍后再拨。张之城拨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八个还未接通的时候,张之城意识到,可能是赵美然耍性子,于情于理,自己该到乡卫生院跑一趟。
张之城骑上摩托,狠拧油门,不大功夫到了乡卫生院,急急跑到赵美然病房,被褥整整齐齐地叠着,哪还有人!张之城连问几个护士,但都非值班看护赵美然的,因此不知道这床病人的情况,张之城跑到前晚为赵美然紧急医治的主任那里,主任却在挂牌看诊,门前排着长长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