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旁有一个飞在半空的黑点。
“这些画感觉和上次来不太一样?”岑一川瞥了一眼,“我记得上次是没有黑点的。”
作为联邦进取号的舰长,岑一川的记忆力和观察力虽不是顶尖,但肯定比一般人强。
更何况在这座人工建造的隔离空间,变化的东西非常的少。
他走进中间那副巨型油画,直接用手指擦了擦黑点,没擦掉
“不是污渍?”
他将身子贴近油画,发现还是看不清后,将右眼贴近。
“是个小人?还有翅膀?”
他刚要起身,那黑点嗖的一声不见了。
“怎么回事?!”他诧异道。
不过这座屋子发生了不少离奇的事,这黑点的消失他也没放在心上。
尽头右侧是主卧,岑一川一眼就瞅见床上的礼盒。
“这座房间......”他仔细的观察着房间中的每一个物件,“和过去一模一样啊。”
人造灯光从窗外射来,模拟着太阳光。
房间内一层不染,两个枕头靠在床头,一侧的床头柜上还有一本过期的女性周刊。
床尾的梳妆台上摆满了化妆品,其中一盒面霜似乎刚刚打开。
木头梳子斜斜的摆在口红旁边,上面还有几缕长长的头发,随着他的呼吸不断摆动。
半开的衣柜中大半是女式衣服,最显眼的是中间那件白色婚纱。
岑一川深吸了一口气,他默默告诉自己: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抱着礼物,他逃也似的下楼。
“爸爸,礼物放门口就好了。”馨雨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十分遥远。
岑一川把礼盒放到进门左手边的小桌子上,那里是放钥匙的地方。
他刚把礼盒放下,“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岑一川寒毛瞬间炸起,他很清楚这座巨大的隔离屋,只有他自己能进出。
那么,外面的“人”,是谁?
“爸爸,是妈妈啦,快开门!”馨雨还在后院。
他没动,因为他的燕子,馨雨的妈妈,早在3年前的事故中去世了。
岑一川正要起身去找馨雨,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从门外想起。
“是川子么?是我,燕子啊。”那确实是妻子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前。
透过木门镂空处半透明的磨砂玻璃,能看到一个女人模糊的身形。
门外那人衣服的颜色和身体轮廓,岑一川再熟悉不过。
而川子这个称呼,只有燕子知道。
这是他俩之见的小情趣。
“爸爸,快开门啊,妈妈回来了!”
“川子,快开门啊,我是燕子啊!”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交织在岑一川的脑海中。
“川子,我是你最爱的燕子啊。你不知道,我盼着咱们一家再团聚有多久了!”
“还记得上次去水上乐园么?你们爷俩把裤子都弄湿了,还好我带了备用的,走之前你还说不用带。”
“对了对了,还有馨雨生病那次。我都累的睡着了,你们俩还有精力偷偷买了个小蛋糕,给我过生日。”
“这些事情我可没忘记!”
岑一川的指甲深陷掌心,一滴滴鲜血从紧握拳头的缝隙中渗出。
“我可是和丫头说好了,今天会回来过生日的。你不也一直期盼着这一天么?”
“我都闻到奶油味了,肯定是我们娘俩最爱吃的香草味。”
“川子,别玩了,快开门吧。”
女人继续敲着门,“咚咚咚”的声音,一下一下打在岑一川的心上。
他闭上眼睛,掏出配枪,隔着木门抵在“燕子”的额头。
“对不起。”
他,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