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浅浅一笑:“皇后急坏了吧!”
坠儿点头:“长孙夫人已经连着连着三日进宫来了,听说,皇后发了好大的脾气。”
我缓缓道:“如此,倒在情理之中,若是皇后自乱阵脚,李贵妃肯定不会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坠儿一听,顿时有些迫不及待:“小主,若是这样,就有好戏看了!”
我轻笑:“但愿吧!”
皇后沉浸后宫时日不长,但在潜邸只是,一直是独揽大权,手段、计谋自然是不差的,如今,我们设下的陷阱怕也只能让东方夜离对她疑心,她的根基沉稳,想要撼动,并非易事。
而她,心思深沉,这个时候,又岂会轻易的将自己暴露于险地之中呢。
第二日一早,凤仪宫便让宫女过来传话,皇后娘娘有要事在身,不用过去请安了,我正狐疑时,念慈悄声道:“咱们的人说,皇后娘娘一早便去了勤政殿。”
我蹙眉,皇后去了勤政殿?
我问:“外面的事情怎么样了?”
念慈道:“查出来不少事情,但要紧的事没几件,想要扳倒长孙一族,怕还不能。”
我心下思量着,扳倒长孙家,恐怕还不是时候,长孙家与李家一直互相牵制,也是东方夜离的杰作。
我悠悠叹息:“皇后,想扳倒她,还真是不容易。”
念慈附和:“小主,每一个身居高位的人,都有她们的长处,皇后如此,长孙家亦是如此。”
皇后,自然是有她的聪明之处,这日,她脱簪待罪跪在勤政殿前,跪求东方夜离严惩长孙一族,以儆效尤。
东方夜离在早朝上得了消息,匆匆而回,亲手将她扶起,搀到了勤政殿殿内,东方夜离与皇后相谈一会,又让晋喜取来了皇后的衣服首饰,亲自将皇后送回了凤仪宫。
下午,又让人送了不少奇珍异宝过去,一时间,等着看皇后笑话的人扼腕不已。
这一夜,东方夜离宿在了凤仪宫,早晨过去请安时,皇后脸上笑容灿烂,更加温和。
李贵妃呲之以鼻:“皇后今日精神真不错,皇上昨日宿在凤仪宫,皇后娘娘还能这般的精神,真难得。不似臣妾,皇上宿在关雎宫一晚,第二日便没了精神。”
我听见贵妃这样一说,几乎要抑制不住笑意,下面坐的嫔妃,也都是侧目不已。
皇后的气度到底不一般,只是浅浅一笑:“本宫人老珠黄了,比不得妹妹风姿犹存。”
李贵妃闻言挑眉道:“皇后哪里是人老珠黄,分明是日夜劳心累的,若将那些心思放下些,想必也能舒服些。”
皇后坦然一笑:“本宫是皇后,自然是劳心劳神,比不得贵妃这般的福气。”
李贵妃轻哼:“是,臣妾的福气,皇后娘娘没有,皇后娘娘的本事,臣妾更是自愧不如呢!”
皇后自然知道,李贵妃说的是她到勤政殿前脱簪待罪的事情,只是抿唇轻笑,不再言语。
皇后的目光,遥遥地落在我的身上,嘴角地笑容愈发的端庄:“元嫔。”
我起身,恭谨道:“婢妾在。”
皇后一笑:“坐下说话吧!本宫听闻你与艾芳仪平日广西不错,现在,艾芳仪刚刚失子。你也勤往柠溪馆走动着些,有些事情,也要劝着些。”
我心下一思量,就知道皇后说的何意,冯更衣住在柠溪馆的偏殿中,听说艾芳仪日日将她折腾不休,东方夜离听说了,也只是抿嘴一笑,置之不理,艾芳仪就愈发的变本加厉了。
我抿嘴一笑:“娘娘放心,婢妾自会勤往柠溪棺中走动着,只是……劝的劝不住艾芳仪,婢妾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皇后不料我会这样说,只得一笑:“元嫔倒是实诚。”
我这话的意思,只是明告诉站在最末的冯更衣,官大一级压死人,艾芳仪比她的位份高的多,又是她的旧主,即是这样,就自然什么事情都得受着,别动不动就跑出来告状,好像艾芳仪给了她多大委屈似的。
我此时不用回头,也知道冯更衣的脸色何等的难看,只是,这些我都不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