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口茶水,道:“念慈,你想办法,通知李贵妃、赵婕妤和艾芳仪我无事,她们不用为我挂心。”
念慈应了一声道:“小主放心,禁足不是封宫,除了您不能出门,咱们还是能出入如意殿的。”
我轻声道:“如今,我也是时候能偷偷懒了,这寒冬腊月的,每日起来给皇后请安,真是难受。”
坠儿还是有些忧心:“小姐,再一个多月便是年关了,您这被禁着足,可怎么办?”
我挑眉:“禁足怎么了,多好,天天窝在这暖烘烘的屋子里,多痛快,你快别杞人忧天了,让你好好歇歇,你还不乐意了?”
坠儿撇嘴,我看到她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原本还道你是个沉稳的,如今才知道,也是个调皮的。”
念慈道:“活泼些也好,省的小主您闷得慌。”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我每日晨起,练练字,看看书,无聊时看着一众小宫女、内监跟着红英练练拳脚功夫。
整日的时光宁静、平和,念慈时不时的和我说些外面的事情,那日,东方夜离知道我被禁足之后,也没有找去凤仪宫,毕竟还是多少顾及了皇后的颜面。
只是,东方夜离再也没有踏足凤仪宫,初一、十五依照惯例,东方夜离必须要去凤仪宫过夜,皇后年过三十,又没有太多的美貌,所以,只有初一、十五东方夜离才回去凤仪宫,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不变的规矩。
但这个月的十五,皇后备好了晚膳,派人去请东方夜离,等到的,只是东方夜离政务繁忙的借口,东方夜离一人宿在了勤政殿。
细细算来,东方夜离自我被禁足之后,已经许久没有进过凤仪宫了,即使皇后再不识时务,也知道,这是东方夜离给她颜色瞧呢。
炭盆中的炭火有些弱了,我闲的坐了一上午,便起身,想着到殿外溜达溜达,坠儿一见我向正殿走去,便已知道我的意思,取了一见白狐的大氅给我披上,一面帮我系着胸前的带子一面说:“小主虽然被禁了足,可皇上的心思还在咱这,内务处丝毫不敢马虎呢!皇上前几日吩咐了,咱们的份例比照容华的份例,皇后知道了,也不敢说什么。还有这白狐大氅,这是东北进献的,总共就得了三件,一件给了贵妃,一件给了赵婕妤,一件就送来了咱们如意殿,皇后,看都没看到呢。”
我淡淡道:“皇后又怎么会没见过,她是中宫皇后,好东西多了去了。”
坠儿又道:“任她有什么好东西,咱也不稀罕。”
我忍不住笑道:“如今,你倒愈发不喜欢皇后了,胆子这样大,竟然还敢编排皇后的不是了。”
坠儿轻哼:“奴婢与您一体,您不喜欢她,奴婢自然不喜欢她,现在,殿里没有外人,若是有旁人,奴婢自然是不会说,不是奴婢不敢,是怕给小主惹麻烦。”
我扶着她的手,含笑踏出了正殿的房门,屋外,银装素裹的,紫云城的琉璃瓦也被蒙上了厚厚的雪层,我含笑望着着看似纯净的地方,又有谁知道,这样富丽堂皇的地方下,藏着多少龌龊与不堪。
念慈从如意殿的偏门而入,见我立在廊下,走了过来:“小主,风雪初停,小心着了风寒。”
我摇头:“没事,哪里有那般的金贵?”
我看着她的鞋袜有些被雪浸湿,含笑道:“赶紧进去把鞋袜换了,小心着凉。”
念慈的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她点点头道:“走到半路,碰到晋喜正往咱们如意殿送东西,雪路难行,奴婢就将东西接了过来,也省的他跑一趟了,这食盒里,是御膳房新做的糕点,皇上尝着不错,特意命晋喜送了过来。”
我神色淡淡的:“皇上有心了,放屋里吧!”
坠儿喜滋滋的道:“这宫里,禁足不被克扣份例,还能得皇上关照的,小主您是头一位啊!”
我白她一眼,问:“最近,谁最得皇上得欢心?”
坠儿道:“艾芳仪小产之后,皇上多有怜惜,去的比较勤,珍荣华和姜美人每人侍寝一次,李常在和孟常在每人两次,还叫平分春色。还有贵妃娘娘,有四五次吧!总之,一次也没皇后,另外冯答应也有一两次,说不上得宠,但也能见着皇上。”
我望着远处,轻哼:“没有一枝独秀,是百花齐放,皇后最是喜欢这样,可这花中没有皇后这朵,怕她心里也会不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