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很多次接触,我发现,小部分的南山战士眼中只有自方战士的安危才是安危,只有和他们同样颜色的战士才算是他们的同类。
至于我们迷彩色的战士在他们眼中有没有资格与他们的战士媲美,甚至就连算不算真正的英雄,都是一个不太适合讨论的问题。
可能普通人觉得很可恶吧。
但人的改变和心理阴影面都不是一日形成的,假如真的要怪罪那小部分南山战士们无情无义,不如先想想十年前那次枪击平民且将无辜的战士遣送的事情,那样或许一切怒意和不理解都能降下几分。从迷彩英雄到迷彩兵,从民众崇敬变到民众恐慌,从向往到畏惧,这根本就是作死的人的象征深深地广泛化到大家心中去了啊!
——与此同时,我耳朵边似乎萦绕起互相骂骂咧咧,互相推推搡搡,互相争吵打斗的声音,可也不是百分之百,从声调与说话内容听出,似乎还有一些人尚存理智,在焦急地劝阻。
虽然声音因为我头部遭受击打而变得模糊,但我可以确信这就是真实发生的,并非是我的幻觉。
我吃力地抬起昏昏沉沉的头向周边看去,确实看见一堆包着黑色战斗裤的黑色靴子和些许包着迷彩裤的黑色靴子以针锋相对的姿势立于此处,不仅凌乱地踩踏着地面,还时不时带动整条腿狠狠地向对方的膝盖处、腹部、甚至对男人而言最致命的地方踹去,让场面更加混乱不堪,直接变成社会小混混的互殴现场。
越打越厉害,已经变成南山兵vs普区兵了是吧。
虽然能够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愤怒地动手挑事,但是抛开战士和籍别来谈,同样身为一个人,自己无缘无故被揍了,自己的朋友无缘无故被揍了,有什么理由要让着别人,任由别人骑在头上欺凌呢?
老子和这些普区士兵也是普普通通的血肉之躯,才不是这些疯狂的南山士兵的钢铁情绪承受器啊!
我们被打了也会痛,也会死的啊!
既然你们南山人能够抛开士兵的身份私下干架,那么我们身着迷彩的人为什么就不能直接用拳头抡回来,告诉你们——
“死的人里不止只有你们南山士兵,还有我们普区士兵,所以伤心的人可不止只有你们南山人,还有我们华普区人!你们凭什么殴打我们!”,让你们彻底清醒清醒。
正当我忍着痛意汇聚好精神力,准备在这个拳头的主人再度靠近的时候狠狠地还击回去,让她也明白莫名其妙挨一顿狠拳是什么感觉时,她并没有继续靠近,而是像发了疯一样含着泪癫狂地笑着,用普通语翻译器怒骂道:
“这两下就承受不住了?哈哈!大家快看啊!这就是迷彩dog的残疾人特战精英!才几记拳头就瘫在地上了,还可真是好厉害!——在这场战役里牺牲的南山英魂们!你们说说看,这种废物留在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用!除了害得你们过早地就成为南山神灵之中的一员,还他老母的到底有特么什么用啊!啊!告诉老子!告诉老子啊!”
鹰眼狙击连连长秋天雪用愤恨的目光望着跪在地上情状悲惨的我,虽然眼睛里已经闪烁起泪光,可不仅没有收手停止攻击,也没露出对我的丝毫同情心,反而是再度愤恨地抬起腿,直接一记正蹬向我面孔刺来,将我措不及防地踹翻在地,也让我瞬间察觉到鼻血正如开了水龙头般涌出。
好疼,好疼,再他妈打下去我要死了啊!
我们可都要被活活揍死了啊!
可似乎没人能听得进我们在说什么。
这群南山人打仗确实很猛,我不否认。
但疯狂起来也太疯狂了,这我也不否认。
尤其是这个什么蓝眼睛鹰眼狙击连连长。
虽然很早就听说鹰眼狙击连的冷性体质兵们经过基因改造和后天训练,不但战胜了这种冷性体质的缺陷,还获得了更加强大的力量,比如说夜间视力几倍清晰,擅长在极度寒冷的山区地带生存,还不害怕夏天的酷暑……
所以,他们也变成了栖息在南山北高耸入云的雪山上的特编特战王牌兵种,与褐色毒茉并肩被人称为“南毒茉,北鹰眼”,战斗起来也是绝对性地碾压,绝对性地让敌人感到后怕!
可没想到他们的女性连长,比起林茉莉来,性格完全不同,不仅粗鲁得要命,遇到事情只会来战场上那对敌人的一套打打杀杀,简直就特么是个无脑的货,初次见面就让我好感败光!也对这支连队的好感败光!
砰!又是一拳!
——气急败坏的秋天雪一拳头朝我身后的王云砸去,粗鲁的动作使仅仅是上等兵的王云抵挡不及,幸好在紧急关头,任我行一把刺出,替王云捏下了秋天雪的拳头,再替王云挡下了秋天雪那致命攻击,否则王云的脸可能就要被秋天雪砸得毁容,或者说要被打死了!
“师父!!”忍无可忍的王云看着痛苦倒地抽搐的、自己心里的大英雄任我行,对南山人流着眼泪用天山语怒吼道:“我受够了!我和他都是天山人,不为普区背锅!大不了我和师父不当兵了,回天山!”
可已经疯狂的秋天雪哪里听得进翻译机里叽叽呱呱地在讲什么,她直接一拳砸向狠狠拦在她面前的陈仕谋,把这个在他眼里“不分是非”的陈仕谋砸倒之后,再一个完美的高踢,刺在再一次站起身来为王云挡拳脚的任我行脸上,再次把惨叫一声的任我行放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