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路！”

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之下，杨车儿只得下令麾下大军给玩命奔逃的杨启部绕开道路。

这个命令一下，所有背河列阵的青炎士卒心中都有了极为微妙的变化。

杨启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吓出失心疯了，他领军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边向河南岸退却，一边火上浇油道：“秦军乃天上神兵，吾等凡夫岂能阻挡，不过平添伤亡耳。”

“可惜，此一战之后，我青炎三州就有多了数万名寡妇啊！”

这些话无一例外的都进入了背河列阵的军卒耳中。

“精锐骁勇如亲卫重骑兵都被吓成这个样了，那秦军的战斗力可想而知啊。”

“我们留在这里不是等死吗”

好不容易以保卫乡梓为名凝聚而出的军心士气，在这一刻彻底的崩坏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被吓破胆的杨启。

“回家，不能在这等死！”

溃散开始了，越来越多的青炎士卒无视军官命令，开始跟随杨启向南岸溃逃。

有的直接就是军官领着士卒大规模的溃逃。

溃逃一旦开始，那么溃败便已注定。

短短时间，有大半军卒便加入了溃逃的行列之中。

“杨启竖子误我啊！”

已经无力制止弹压的杨车儿此刻是又急又气。

但又无可奈何。

逃命的士卒可不认他这个青炎名将。

“将军，军士离散，已无再聚之可能，唐州势必会落入秦军之手。”

“依我看，现在我们就决开唐河，淹死入境的秦军。”

“再然后，我们退往天节，与节帅会和。”

出声的是监军杨道。

此人身形瘦削，满脸的阴毒刻薄。

其是杨贵的心腹，亦是杨贵指派过来监视杨车儿的人。

闻声，杨车儿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了一抹莫名之色。

他没有正面回答杨道，而是莫名其妙的问出了一个问题：“若唐河决口，唐州的百姓怎么办？”

话音入耳，杨道不假思索的出声道：“若不决口，唐州势必落入秦人之手，届时唐州之民皆会成为秦国壮大的资粮，与其这样，不如彻底毁去！”

背对着杨道的杨车儿点了点头，而后说出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没什么好羞愧的了。”

以为自己将杨车儿说通的杨道不禁喜形于色。

“噗嗤！”

很快，其面容上的笑意便凝固了。

一抹明晃晃的钢刀自其后心贯入前胸。

“狼心狗肺之徒！”

动手的是杨车儿长子杨玉。

“父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身上沾满杨道鲜血的杨玉于其父身畔出声。

“收拢残兵向秦军投降吧。”

杨车儿有些意兴阑珊的出声。

杨车儿是青炎忠臣不假，但是他忠的是青炎三州数十万百姓，而不是趴伏于其上吸血压榨的青炎杨氏。

即使他本人也出身青炎杨氏。

“早该如此了。”

“青炎杨氏早就烂透了！”

他的长子杨玉一脸愤慨的出声。

此父子二人皆耿直武人。

………

一个时辰过后。

大秦强弩将军曹仁兵不血刃的入主了唐州的治所――唐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