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叶九娘做的----崔念四新婚,孙三四是客人,只有她出面了。
她昨晚已和崔念四认识过了,也经常见过孙三四的面,自然熟稔,武松和焦挺不知躲哪里去了,四个人便坐一桌吃。
王伦坐在主位,孙三四在上首,崔念四在下首,叶九娘在对面。一切尽在不言中,王家后宅的座次排列已定。
孙三四其实已经吃过了,此时却不拒绝,不得不又吃了一回。不过她吃得甚少,王伦在这方面和她不熟,以为要保持身材,一向如此,便只笑道:“娘子如何只吃这些”便跳过去。
崔念四即将脱籍,又初嫁与王伦,自忖所托得人,心中愉悦,自无不可。她现在也知道孙三四与王伦的关系了,觉得是自己抢了她脱籍的“名额”,言语之中不免对后者流露出感激和愧疚之意。
叶九娘服侍王伦时间最长,一板一眼十分规整,孙三四瞧在眼里,每每赞叹。
吃饭之间,王伦免不了动问:“娘子今日这么早过来,只是替念四恭喜的么?”
他当然知道孙三四的来意。开始时气咻咻,那眼神里能照得出刀子来,绝对不是拉家常的样子。
孙三四秋波一转,微笑道:“官人只怕忘了,今日大相国寺之事?”
王伦把大腿一拍:“哎呀我去!”
早就定在春节前把肥皂香皂好好地打个广告,之前约过李师师、李瓶儿、阎婆惜她们的,没想到几件事一岔竟然全忘了,今天就是这个日子。
杜迁这厮也真是的,昨晚只管嗨,也不提醒自己一声----估计是看自己洞房花烛之夜不想拿这些琐事打扰吧?也是好心。
赶紧用了早饭,叫过焦挺时,却见武松早已准备停当,马车便候在门旁。怪道方才一圈没看到他们,原来是在做这个,果然是精细人儿。
不用说,肯定是武松的首尾,焦挺这个粗夯肯定做不来这事。
于是拉了孙三四和崔念四上车。后者初时还矜持不肯,被王伦用强,只得半羞半肯登了上来。武松养伤看家,焦挺便赶着车儿前行,孙三四的那辆马车也跟随。
三个人坐一起属实拥挤了些,但王伦不在乎啊,左拥右抱不亦乐乎。崔念四自不必说,做了一夜新娘对他肯定百依百顺;孙三四也早把一颗心交给了他,虽然对其稍稍逾矩的行为不住娇嗔,身体却很诚实,难免让他狠揩了些油水。
一路其乐融融,这个说:“官人你捏得我好痒…”那个道:“官人你好坏!”
免不了美美地想,这个车厢还是要改造下弄得更敞亮些,到时候扈三娘、花丛也上来,大家温馨和睦,便走个长途也不会觉得累。
打打闹闹,不知不觉间已来到大相国寺。
王伦对这里轻车熟路了,想起还在几个月前自己和杜迁、宋万还对前途生活懵懵懂懂,在为一点蝇头小利绞尽脑汁。然后在这里打开局面,一下子人生就有了光明。
如今的他,已经有了得力的小弟,再用不着自己亲自推车沿街推销产品了。这不,杜迁已经带了小弟提前在这里搭好了台,朱贵和几个伙计也在卖力对外宣传,宋万等人也早押着一车肥皂从安仁工坊赶到。
小弟们都成长了。
其实现在“白雪”肥皂和“水仙子”香皂的名声已经传遍了东京的大街小巷,王伦他们今日要做的,一是让它们的牌子响彻外埠扩大销路,二来也想让“聚义商社”之名在大宋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