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李嫂几步上前,托住其双肘:“你这又是说的哪里话?同为女人,我岂能瞧着你遭受凌辱?”
方家娘子登时眼眶红润,几欲落泪。
李嫂将其揽在怀中:“我瞧着姑娘穿着打扮,应是个贫苦人家的孩子,不该遭受这般痛苦。”
李嫂说着从竹框内摸出一根红绳:“这是我从普善寺里求来的,据说是寺里的大师开过光的,愿姑娘后半生再也遇不到这等龌龊之事。”
说着便将红绳,系在了方家娘子的脖颈上。
那方家娘子也迷迷糊糊的,就此伸着脖子任其系了上去。
在茅屋顶将这一切都瞧在眼中的陆修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是红绳,这分明是根漆黑无比的草绳!
那草绳一套上方家娘子的脖颈,便化为一团黑雾绕了上去,留下一条紫青泛黑的印痕。
陆修远袖子内方巾不断抖动,他能感受到施氏的愤怒。
方家娘子与李嫂又寒暄一番,这才带着感动与不舍离去。
就在方家娘子刚走出茅屋不久,就见李嫂诡异一笑,茅屋内登时变了样子。
哪里有什么漆黑桌子?不过是一口棺材罢了!
哪里有什么竹筐?不过是一小堆坟茔罢了!
哪里有什么祈福红绳?不过是一段段草绳罢了!
李嫂打了个哈欠,便欲上前将棺材盖打开,似要歇息。
施氏的声音从其身后传来:“你骗得我好苦啊!李嫂!”施氏面带冷霜,将银牙咬的铮铮作响。
先前她与方家娘子那番话,简直就是情景再现!
如施氏所料不错的话,今夜那朱二便会派遣恶奴上门,然后便是家庭不和,生出间隙......最后不免落了个悬梁的结果。
李嫂一扭头,明显有些吃惊,但她随后便镇定下来,从衣袖内摸出方巾,一把鼻涕一把泪,趴在棺材上失声痛哭。
“什么死得好惨......什么寒衣节将至特来祭拜......”
倒像是特意来此处祭拜家人,哭的那叫一个痛彻心扉!
瞧她这副模样,就连施氏也在心中泛起了嘀咕,但她上前几步,蹙眉质问道:“你究竟还要演戏到什么时候?”
李嫂也不回答,只是啜泣。
突然,她踮起脚尖,耸起双肩,张口向施氏吹了一口气,黑气犹如一阵冰冷的寒风,令人毛骨悚然。
“噗~”
没成想却是更大的一阵风反着吹来,将李嫂吹得东倒西歪,蓬头垢面。
却是陆修远一挥袖,站在了施氏身前。
他咳嗽一声:“坦白从严,抗拒更严!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做这些事情有什么目的?谁指使你的?同伙有几个?”
李嫂显然有些惊讶,她支支吾吾半天,似在思索对策。
心中却想:这人是谁?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见她这副模样,陆修远眉毛一竖:“什么!回答不上来,那你去死吧!”
陆修远深吸了一口气,吹将出去。
李嫂凡被吹到的身体部位登时变作空洞,先是吹穿了腹部,接着吹透了胸部,最后将她的头也吹没了。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
顷刻之间,李嫂便化作一股青烟消散殆尽。
陆修远这一口气倒是鼓足了劲儿,他自己憋红了脸,脑袋也嗡嗡发响。
这可把一旁的施氏看得目瞪口呆,柔夷捂着红唇,说不出话来。
陆修远见此解释道:“这只不过是一团怨气罢了!只是循着本能在做事情,想来从她这里也查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