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眼前的这株绿杨树,垂下万千枝条,翠绿葱葱。
这倒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垂杨柳嘛,垂下枝条,可以理解。
可这数丈的高度,还有那足有常人一臂之宽的树干,江离就很难理解了。
不是不理解树能长成这样,是不理解鲁智深如何能够将这样的一株绿杨树给连根拔起的。
“怪不得原文之中,那些泼皮要去寻梯子来摘这老鸦巢。
就这高度,没有梯子,常人怎能爬上去。”
江离望着这株绿杨树,心头不由泛起了嘀咕。
“我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这颗树,都可以让数人柳荫下乘凉了。
就算鲁智深的体魄强于常人十倍不止,也不该能把这样的树连根拔起吧。”
但江离是循着墙找到此处的,其他地方虽然也有杨柳树,但是却没有老鸦巢。
按照时间线,明天就是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了,总不可能今天那只乌鸦一天就把巢搭好了。
再者说了,原故事中,那只老鸦已然在此不止一日了。
所以只能是这颗杨柳树。
江离砸吧了一下嘴,不管怎么样,树是已经找到了,是与不是,也只能把鲁智深请过来了。
他当即走回菜园之中,鲁智深还在那里监督一众泼皮演练拳架。
江离见了,连忙走上前去笑道:“得师傅传法,已然是不胜感激,怎能还让师傅一直盯着我等。
就让我来盯着他们,指点错漏吧。
我方才在那边,寻到一株杨柳树,甚是荫凉,师傅可以去那边休息片刻,岂不美哉?”
“你倒是也有资格来指点他们了。”
鲁智深看了一眼江离,缓缓点头:“这鬼天气,确是炎热难挡。
走吧。”
江离引着鲁智深到了那树荫之下,心中一定。
老鸦聒噪,这是必然。
以鲁智深的性子,在睡着之后,被老鸦吵醒,必然会生出怒气。
到时候,倒拔垂杨柳,便会提前上演。
果不其然,江离再度回返菜园还没有多久,便听到一阵鸦叫传来。
还在演练拳架的众人听了,当即有人反应过来。
“是那只新来杨柳树上筑巢的老鸦,这几天一直从早叫到晚。
小离,你带大师傅去乘凉的地方,不会是那里吧?”
江离装作不知的点了点头,自有人替他解释道:“这也怪不得小离,那株杨柳树,的确是这菜园力最大的一株树了。
但如今这番,却是惊扰了大师傅休息。”
“本就觉得老鸦聒噪,会沾口舌之争,很是晦气。
这番却是非除了他不可了。”
张三收了拳架说道:“这样,我去寻梯子过来,你们先去那边。
一会我把梯子取来,我们便把那老鸦巢拆了。”
众人应下,一并来到墙角绿杨树前。
却见鲁智深正仰望树冠,咬牙切齿。
“直娘贼,这老鸦当真是不晓事。
洒家将将睡着,他便聒噪不休,扰了洒家的清梦。”
“大师傅,这番却是怪我。”
江离适时上前,笑道:“我方才只是注意到这颗杨柳树硕大无朋,适合遮阴。
却没有看到,树冠之上,居然还有一座老鸦巢。
三爷已然去取梯子了,要不了多时,就会回返。
到时候,把这老鸦巢拆了,这老鸦自会离去。”
“那还要等上许久。”
鲁智深冷哼一声:“洒家是个急性子,这口气,洒家可忍不了那么久。”
“那该如何是好。”
江离沉吟片刻,拍手道:“这样吧,我惯会爬树,让四爷盘着我,我爬上树冠,拆了那老鸦巢。”
“要不了那么麻烦。”
鲁智深当真是怒气上来了,走到树干之前,两次打量,嘿然开口。
“洒家直接将这株杨柳树连根拔起就是!”
“连,连根拔起?”
众人听了,皆是一脸不信。
这样一株柳树,将其连根拔起。
别说是鲁智深一人了,就算是十人百人,怕都是毫无办法吧?
鲁智深也不解释,只是自顾自的将身子俯下,倒着半个身子,左手持上,右手握下,猛然用力!
“喝啊!!”
却见其双臂瞬时暴起,青筋如同蟒蛇一般,虬结于双臂之上。
离得鲁智深最近的江离忽的觉得面上一热,似乎有一股热浪,从鲁智深的身上传来。
“是鲁智深的气血勃发。”
江离醒悟过来,气血游走于周身之时,便是这般的炽热。
但江离的气血,只能在体内游走。
而鲁智深的气血勃发之时,却能够影响到外界。
这是何等磅礴的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