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游说着，指了指书上[雷电折光]的咒语。

亚斯伯克看着他所指的文字，瞪大了眼睛，用高几个调的声音问道：“你能看懂这几个咒语？”

“能啊，不能我怎么放魔法？”杜游奇怪地挠了挠头，看懂咒语不是基本要求吗？

比想象中还要恐怖，亚斯伯克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又觉得可恨得血都要吐出来了。

他舒缓了情绪，用力保持着自己的语气，说道：“让我告诉你，除了那些简单的魔法，绝大多数的中位、高位魔法，没有几个魔法师能理解他们的含义。绝大多数时候，我们咏唱的咒语，都是背下的，很多很多的魔法师，只知其音，不知其意！”

原来，除了少数是后世的杰出魔法师们新创造的魔法，绝大多数的魔法都是来自古代，通过人们的口耳相传，或是对文献的研究习得。经过岁月的漂洗，人们已经遗失了许多古代咒语的含义，只遗留下咒语的“形”。

虽然还有少数像亚斯伯克教授一样对古代咒语深有研究的魔法师们在努力，但已经损失的知识是没有那么容易找回的。加上魔法师家族向来都因为各种原因不愿与他人交流经验，更是大大阻碍了魔法咒语真正含义的传播。

“这个[雷电折光]的咒语，你用歌力斯语解释一下！”亚斯伯克兴奋地说道。

“恩…天空的怒吼，大地的震撼，穿透虚无的光芒之枪，镇慑万物的圣父之手，请暂且降临于我，寄托您那无边威力的万中之一，助我刺破黑暗，斩除邪恶。”杜游毫无感情地念道。

这段咒语，即使是亚斯伯克，虽然能读，但也只是能解释其中的只言片句，要像杜游这样轻松地翻译出来，他自认做不到。

“这个[唤泉]呢？”亚斯伯克往后翻了几页，找到另一个咒语，焦急地问道。

“恩……灌溉大地的生命之母啊，请怜惜我的渴求，维系我的意识，解救我的肉体，越过困苦的距离，给予我甘甜可口的泉水，让我不会变得干瘪、不会化为一抔黄土，从而远离死亡和枯竭，得以继续亲吻您的姿态。”杜游读道。

他注意到，这竟然是个中位三阶魔法，比[雷电折光]还要高位。

亚斯伯克赶紧拔出魔杖，左手捧着书，口中念念有词。

“……[唤泉]！”他双眼注视前方，厉声喊道。

一朵小小的水花，慢慢在虚空中涌出，而流出后没有支撑的水珠，随着重力落到草地上，溅起四散而飞的更小的水珠。虚空中的水花越长越大，掉落的也不再是水珠，而是涓涓细流。最后，水花变成了决堤的喷口，水流你追我赶地拥挤而出，几条绷直的水柱乱射了一通，稳定下来后，汇聚成一股喷得5米远的喷泉。

亚斯伯克走上前去，单掌捧起泉水，低头抿了一口，果然是甘甜无比！随后他魔杖一收，泉水也随之关闭。

“这是我第一次释放[唤泉]，”他说，“没想到理解咒语后，中位魔法的释放竟能如此轻松。”

即使是身为教授的亚斯伯克，中位魔法也不是看一眼就能学会的，正常情况下，他同样需要足够的练习。

“可是这就放了个泉水，中位三阶就这威力？”杜游疑惑地说道。

“[唤泉]本就是教会里的仪式魔法，并不是所有的魔法都只能战斗，我们不能简单地用破坏效果来决定三位九阶。”亚斯伯克面带严肃地说道。

虽然他也觉得，一个仪式用的魔法，这种程度就能位列上位之下的中位第三阶有些不合理。

“折腾了半夜，总算可以确定了。”亚斯伯克转过头来，对着杜游说。

“你确实觉醒了本初魔法，可能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但潜意识里，特别是遇到蕴含了力量的魔法咒语时，你已经将它发动过了无数次。”

“你的本初魔法，如果我没有猜错，是‘言灵’。”亚斯伯克郑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