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回 我长得像不像天蓬元帅(2 / 2)金劫首页

张矿:“有!”

老首长:“一、赔礼道歉!二、还原苦主一切物品;三、沿96所环形道跑步三圈!完毕!”

张矿:“是!”

言毕,迈开军步,走到钱桩子面前,立正敬礼,大声道:“同志,刚才多有冒犯,请原谅!”说毕深鞠一躬。钱桩子甚觉尴尬,想伸手扶,又觉不妥,想鞠躬回礼,又觉不宜,便胡乱抱拳拱了拱。

张矿礼毕,又军步跨至秋霞面前,立正敬礼,大声道:“女士,刚才是我不对,请您原谅!”

秋霞只是瞪着她笑。

秋虹:“首长,一点小小的误会,张长官也是受人调唆,才出的手,您看,是不是不用罚他下去跑三圈了?”

老首长:“受人调唆?他也不是三两岁,这点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这个处罚是轻的!闺女,你不用管,这个愣头青,不加管束,还不给我捅破天罗!”

张矿道完歉,又急步走到909病房门口,将扔出的物品一一搬回原来的位置,黄三儿,钱桩子都过来帮忙,秋霞见黄三儿动手,也麻利地冲过来帮忙。

还有很多围观的人,护士长便冲大家挥着手道:“散了吧,散了吧,唉,都回自己房里去!”

老首长由另一个警卫员扶着进了909病房。

贾院长进来亲自检查床头的仪器设备,氧气管路还有各种电器接口。确保无异常后,才恭敬地说:“首长,您先休息,明天咱们做进一步的体检。”

老首长:“小贾呀,你去忙吧。”

贾院长这才出来,让护士长把所有护士医生,叫来开了一个短会,交待大家,老首长住在909室,分专人24小时,全天候重点看护老首长。

甄主任没有露面。开始时,他躲在人群后,准备看哈哈笑,结果却发现局面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就秋霞那“南霸天”,已经公开扬言要教训自己,那还不跑,傻等着挨揍吗?他便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仓惶逃走!

张矿收拾完拖仓部的物品,又飞步下楼,开始执行老首长的第三条命令。96所周围的环形公路,加起来总有4公里,三圈下来,便有12公里!但首长的命令,必须无条件服从。他这个副团职干部,今天又出尽了洋相。

甄主任走的急,没回办公室拿车钥匙,便到医院外的马路边等出租车,远远的有个空车开来,甄主任慌忙招手,准备上车时,却发现张矿冲自己跑来!甄主任只道这爹知道了真相,这是来行报复之事!甄主任吓破了胆,挫慌了神,撒腿只顾没命狂奔!

张矿是在执行命令,并未在意周围的人,绕96所跑了半圈,才发现前方有个穿白大褂的人也在急速奔跑,心中暗想,今日怎么了?医院派人陪老子拉练来了?也好,正愁没有个伴!

张矿不急于追上去,因为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跑,必须保存体力。

渐渐的,张矿发现前面这人有些不对劲,看样子是在咬着牙跑,隔得远一些就扶着人行道围栏懈怠大喘,待见离得近了,就如同受惊了一般,玩命狂奔。再仔细一看,这不是那个甄主任吗?哦,明白了!他以为我在追他,哈哈,今天可得来个猫捉老鼠的游戏!

于是张矿开始有意识地控制节奏,为了防止甄主任跑出主干路,每逢丁字路口红绿灯,张矿便加快速度,惊得甄主任一味沿着主路狂奔。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追逐,两个人跑,都是在跑,但跑法各有各的不同,一个跑,是在拉练,一个跑,是在玩命。

好歹二人竟然都跑了三圈,过了三圈的终点,甄主任又跑出去十几米,却再也迈不动脚了,因为已经达到其体能的极限了。他单膝跪着,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冲后摇摆,泣不成声:“别,别追了……”

张矿已执行完首长的命令,停住奔跑,往前跨了几步,道:“甄主任,就你的德行,今天算是小施惩戒,这次暂且放过你,下不为例!”

甄主任连连摆手,心里说:“这次,这次你也没有放过我呀!”

钱桩子,黄三儿,秋虹姐妹等人又来到手术室外。

虽然大家都很焦急,但没有人表示出来。儿子今天也自感情况紧张,十分安静,没有吵着要出去玩。

手术终于做完了,医生的原话叫“手术很成功!”

大家心头的石头落了地。

钱桩子喜形于色,对拖仓部老婆道:“我就说表哥没事嘛!倒是表嫂你,弄得我都跟着紧张兮兮的!”

拖仓部老婆:“我这不是担心嘛!手术成功就好,成功就好!”

拖仓部又在重症室观察了两日,到了第三天便被推回了909病房。

拖仓部已经能够与大家进行语言交流。

他对老婆说:“你先和儿子回去吧。一来帮我跑一下请假手续,二来儿子不能耽误了学业,再者,你自己的工作也不能不要了。这边有人照顾我。”

老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些!”

钱桩子:“嫂子,你放心,有我在,会把表哥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秋虹:“就让嫂子和侄子再呆几天吧!”

黄三儿:“我可以帮弟弟补补功课!”

拖仓部便合上眼,不再说话。

红姨:“我说,你们这么多人,不要都聚在病房,你知道不,病人虚弱的很,都出去,走走走,都出去。”

钱桩子不想出去,黄三儿也有事要和拖仓部说,二人都不挪步,秋霞见黄三儿不走,也不走,还粗声粗气地说:“我要跟过儿在一起!”

护士长进来了,说这么多人在病房可不行,赶紧出去。于是所有人都不得不出来。

黄三儿主动牵头,做了简单的安排,这么多人,轮班过来,大家都可以得到充分休息,也不影响照顾病人。秋虹很赞成黄三儿的主意,秋霞很满意自己的过儿,不光帅,居然还有很强的组织能力。

门外,张矿站在右边,钱桩子站在左边,二人并未完全和解,钱桩子嫌他太狂,干脆叫张狂多好啊!张矿不屑于与钱桩子为伍,觉得他太low。二人虽然各怀心事,但守护屋内病人的中心思想是一致的。各自抖擞精神,仿佛哼哈二将。

黄三儿过来对钱桩子耳语道:“表叔,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马上和叔说。”

钱桩子右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还说道:“这么大的事,你不早说!快进去!”

黄三儿冲张矿点点头,一头钻进病房。

黄三儿半跪在拖仓部身边,耳语道:“近几天漯河出了连环杀人案,都是用软钢管勒死的!”

拖仓部轻轻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黄三儿:“死者都是女性。”

拖仓部努力张了张嘴,刚才大家都在时,说了太多话,崩得伤口一阵阵剧痛,此时勉强说出“图,图片”几个字,已属不易。

黄三儿会意,赶紧拿出手机,调出被害者的相关照片。

拖仓部一见,死者虽然面部都被马赛克了,但大波浪的长头发还是清晰可见的,这与自己夺钱时戴的假发一样,便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拖仓部点点头,闭上眼,不再说话。

黄三儿退了出来。

过了良久,拖仓部睡了一觉醒来,睁开眼,发现一个60多岁的老头坐在自己对面的病床上,瞅着自己。

老者:“你是拖仓部的?”

拖仓部点点头,轻声道:“我们认识吗?”

老者:“不认识。你和我的一个战友很像,拖仓部的,和你特别像。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好人哪!”

拖仓部:“您是哪位?”

老者:“我嘛,呵呵,现在是你的病友!我跟你是一个病!咱们今后可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

拖仓部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