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怨怼如过眼云烟般消逝,已经通彻透辟的余凤遥衣袂飘举,华光更美,她轻扯一下嘴角,毫不在意道:“纵然有所遗憾,但生平一顾,便情愿为他倾尽一切。”
“什么?!从来痴心女儿负心汉,你竟情愿为一个不爱你的男儿画地为牢,将自己裹缚其中?!我还曾感佩你爱恨刚烈果决,却没想真乃愚戆窳惰!”
聿姵罗本以为天下被男儿辜负的女子们痛不欲生皆为一体,还想着将心比心谆谆劝诱,也不至于让自己孤身一人活在无尽的仇恨和痛苦里。
她聿姵罗既然已陷入深渊,沉沦无边,那么她身边的人也休想夫唱妇随,圆满如意!
现今眼看着又一个女人妒火中烧,猜疑嫉恨,已成她聿姵罗的瓮中之鳖,怎能再由着余凤遥从感情的困厄、冤屈、压抑的困境之中摆脱出来!.
没想到余凤遥气坚志定,是个一旦想得通彻便不磷不缁、再难进言的。
只听余凤遥悉眉舒展,转嗔为喜,艳绝祥和道:“古今真爱之人,无声无疆,竭诚相护,而非束缚和压制,以求回报。我同夫君相知相识,携手一场又何须分别孰是孰非?”
“你这堪比民间愚夫蠢妇,被男儿情爱冲昏了头脑,蠢如鹿豕!”
聿姵罗脸色难看,眼神明亮尖利地上下打量着余凤遥,满口皆是尖酸刻薄的奚落。
“不,不懂的是你。”
余凤遥并不生气,面容之上反而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恬淡。
聿姵罗冷冷地潜伏着不轨的心绪,伺机再出,却没想又听余凤遥再次开口,如梦呓般喃喃说道:“小爱有私,大爱无垠。我从来敬仰倾慕于遥兲,他承载天下托付,那我便做一个傻女人,无怨无求地守护着他。”
言毕,余凤遥的手腕猛地向腰身两侧一收,身体周遭迸发出绚烂霞光,围绕着她腰身的一切被渲染得红彤彤的,给余凤遥的身体镀上一层红色的薄暮,氤氲叆叇,奇美绝俗。
余凤遥的脸上霞明玉映,妍姿艳质,摄人心魄,临风禹立之间英姿勃发,大有在擎雷山时的巅峰之势。
眨眼间,被余凤遥内力逼出的霞光又自中央划分开两半,各自向着余凤遥的两掌掌心簇拥簇聚。
“你这是——”
聿沛馠和聿姵罗的面容被那霞光映得通红,吃惊地如同两块木雕之人,目瞪口僵。
这时,两道霞光各自融熠在一起,绽放出炎阳般热烈的光芒,平添一种浓烈的激情,震撼心神。
聿沛馠向望而叹:“这难道就是传言中擎雷山的镇山之宝?”
聿姵罗不觉也骇目道:“什么?余老掌门竟然将镇山之宝赠予了远嫁在外的女儿吗?”
没错,余凤遥蓄力祭出的正是擎雷山的镇山之宝——擎海宝钥珊瑚双刀。
说话间,两团融熠的红霞在余凤遥掌心里逐渐化作了鹿角的形状,支角修长,姿态万分,又好似两只正在开屏的丹葩色孔雀,风头正劲,贵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