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归来,家里的新面孔对于二少爷似都不曾了解,只知道是个惹不起的人物,也是这个家里最讨人嫌的那一号人物。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事情在沈家发生后,他们都在渐渐的发现……
这个讨人嫌的二少爷才是最为里外通透的那个人。
所以现在在这个家里,仿佛沈宴之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沈凝奈何不了他。
“父亲,您考虑的怎么样了?”沈宴之追问沈凝。
沈凝看着沈宴之,当真觉得他就是徐氏生下来留着报复自己用的。
沈凝无奈的点了点头:“老三媳妇儿管起家来一丝不苟,我是了解的。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就这么定吧。年前,我就把管家之权交由老三媳妇儿。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散了吧。”
沈凝话已说完,即刻起身要离开。
这时,孔武来跟沈宴之说了些悄悄话。
沈宴之转而便当着大伙的面儿,对父亲说:“父亲,刚刚我的人彻查了青云寺,发现了一些异常,都跟咱们请到家里来的住持有些关系。但他现在死活不松口,不知道是何人指示。待拷问一番后,估计就会开口了。”
沈凝站住了脚步,紧盯着沈宴之:“果真是有人在背后使坏?”
“当然。”
“你最好是年前就让这个和尚开口!”
沈凝并不相信是卫裳月所为。也想要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但这件事情在真相大白之前,还有一个人比卫裳月要慌得多。
这个消息,让沈清华的心开始上蹿下跳,暗自发慌。
如果这件事真相大白,住持指控是卫裳月所为,卫裳月为了活命,必会寻得自己的庇护……
可沈清华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和卫裳月有任何的关系。
眼看着就要到了除夕,家里开始张灯结彩,年味十足。
白羽笙“象征性”的修养了两天身子后,年前去了白家一趟,去看看自己的舅舅,好在一切安好,白羽笙也就放心了。
不过呢,白羽笙发现了一件事儿。
越是临近除夕,沈宴之的心情就越发不见舒畅。
沈宴之每天都在家陪着白羽笙,他倒也不是和她发脾气那一种,但就是肉眼可见的不开心。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如同白羽笙来月事那几天的状态。
想装得心情愉悦,装得却不像。
白羽笙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呢。
这不,正巧赶上沈宴之不在,孔武回来给他取一些东西,白羽笙便抓住了机会拦下孔武。
“孔武,你站住。”
孔武摸着头,有点发蒙:“少奶奶,怎么了?”
“我坐下,我问你点事儿。”
“什么事啊?”
“你家少爷最近有没有在你们的面前说过什么话,就是那种抱怨我,讨厌我的话?”
“少奶奶,你这么问,就算有我也不敢说啊。”
“所以,那就是有的意思了?”
“没有!绝对没有!”
“真的?”
“真的,我敢发誓。少爷一心想着您,可真是对您没有半点的怨言,喜欢还来不及呢。”
孔武铁骨铮铮的汉子,半句虚言不敢说。
话问到这里,既然不是自己的问题。白羽笙又更加的疑惑了。
“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少爷最近天天陪你。”
“正因为他天天陪我,我才发现了问题。”白羽笙神秘的问孔武:“他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又不敢跟我说,所以自己憋着?你跟我说说呗。”
这话问得更加让孔武茫然:“没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啊,眼看着除夕了,天天都是给少爷送礼的,他还能不开心?”
“可我看着他总是愁眉不展的,总像是遇上了什么愁事儿,但又说不清那种感觉,反正就是不对劲儿,成天带着阴雨绵绵的心情。”
白羽笙已经竭尽所能的把沈宴之这几天的状态精准的勾勒出来。
孔武不以为然的笑了,说:“原来是这个啊,没什么事儿,正常。少爷每逢这个时候都是这样的。”
“他怎么了?该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吧?”
“附身也不会每年都这样的。少爷的生日就是在除夕这天。”
“胡说,我看结婚证上根本不是。而且沈宴之说他不过生日。”
“少爷的阴历生日就是大年三十这一天,不会错的。他之所以跟你说不过生日,以及少奶奶察觉到他最近几天的情绪低迷,也是有原因的。确实是因为生日到了的缘故。”
“为何?有些人巴不得除夕这天过生日。”
孔武目光稍暗了下来,叹了叹:“那都是在别人的眼中是这样认为的,可对于少爷来说,他从出生就不受重视,再加上后来他少时离家,颠沛流离。一到除夕这天,所有的人都在这天庆贺除夕,普天同庆。看似热闹,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记得他。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记得,又是他娘的苦日。越到了这天,他就越觉得自己是个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正所谓万家灯火,无一为他,您说,他能高兴吗?”
听完了孔武的解释后,白羽笙突然感到好失落,就是那种心口被石头堵住了的感觉。
原来,他竟然是除夕这一天出生的。
原本应该是喜上加喜的事,结果他的出生却是无人问津。
白羽笙很细心的问孔武:“那他以前都是怎么过除夕的?回家吗?”
“少爷过除夕从来不回沈家,都是和好友喝到通宵。然后再从初一一直喝到初八,这年就算过去了。”
白羽笙可算是知道他这一身的病都是怎么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