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竹嘿嘿一笑:
“奴婢这不是担心,您上次把殿下给气跑了,殿下真的不愿意搭理您了,到时候把你们母子俩真的丢在这儿自生自灭了可怎么办,奴婢盼星星盼月亮了,总算把殿下可盼来了。”
“再说,这接生婆婆可说了,这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那么一趟,好歹您给殿下生孩子九死一生的,殿下怎能不过来陪陪您了。”
“这次您说话可悠着点,别跟上次一样把殿下给直接气走了。”
秋氏闻言后,面色也跟着一喜,忙急忙地催促了几句。
雅竹搀扶着温滢小心翼翼地往屋子内走去。
片刻后,待温滢一进屋子,便瞥见男子右边的手臂上面缠绕着重重叠叠的纯白色的绑带,顿时心里咯噔一声脆响。
她心里暗自嘀咕了一番,记得书信中江姐姐跟她提及过。
春猎的时候,殿下为了护驾,受了轻微的擦伤,并无大碍。
可没想到看起来居然伤的这般重,应该是伤及了筋骨,可能是江姐姐免得她担心,这才说是轻伤。
这会,温滢由着旁边的丫鬟搀扶着往旁边的红木椅子上入座,转目看了看男子,关切开口道:
“殿下,您这手臂上的伤可还严重?这来回路途颠簸劳累的,殿下您又受了伤,其实不必亲历亲为的特意跑一趟的,若是导致伤势加重了,便是嫔妾的罪过了。”
男子扫了几眼她圆鼓鼓的肚子,目光也跟着变得柔软了几分,扬眉开口道:
“无碍,一点小伤而已,不值得一提,孤听接生婆婆说这个月便是你的预产期,孤可不想错过了咱们孩子出生的吉祥日子,定然是要亲自来看看的,这才安心一些。”
温滢挥了挥手,示意底下的人都退了下去,这才看了看男子,郑重其事地开口道:
“殿下,沈家的事,嫔妾打心眼里谢谢您,当初若不是您苦心斡旋,嫔妾的父兄也不会保住了性命。”
“如今更加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日,嫔妾对于殿下的恩情必定铭记肺腑,没齿不忘!”
司荀神色淡淡开口道:
“温姑娘严重了,你父兄的事得力于你的锦囊妙计,孤也只是适当的尽点绵薄之力罢了,不足挂齿,更加不值得你所谓的铭记肺腑,没齿不忘,孤可担待不起。”
温滢心里微微一休,听这男子的言语便带着几分暗讽的韵味。
之前她将心里的计划详详细细的在书信中跟江姐姐说过之后,她便想过恐怕以司荀的足智多谋应该会猜测到的。
此刻,她一只手懒懒的支撑着下颚,清透的眼眸水灵灵的带着一旺秋水就这般一瞬不瞬的凝视着男子,莞尔开口道:
“怎么呢?莫不是嫔妾又做错了什么,惹得殿下您生气呢?”
司荀敛了敛心神,微微皱眉冷淡出声道:
“你少暗送秋波,孤可不吃你这一套。”
前世的时候,他就是稀里糊涂的被这种春水泛滥的美目给迷惑的心神荡漾的。
却不知道,这丫头一颦一笑,脉脉含情,全部都是虚情假意的假把戏。
温滢扬眉一笑,一边顺手的拿起精致的果盆内的橘子慢条斯理的剥了起来,一边打趣了一句:
“殿下不敢看嫔妾眼睛,莫不是担心被嫔妾迷惑的五迷三道的,这东宫里头的姐妹们私底下可都在传嫔妾就是一不折不扣的狐狸精。”
“专门摄殿下的魂魄,可没想到私底下啊,殿下对嫔妾暗送的秋波,不理不睬,当真是毫不留情,嫔妾又怎能有那本事真的狐媚蛊惑殿下呢?”
司荀忍不住挖苦了一句:
“你这秋波里面带着毒,孤可不想年纪轻轻便中毒而亡。”
“温姑娘口口声声说与孤夫妻一体,同甘共苦,孤倒是不知道,有什么话不能直接敞开了跟孤说,非得绕大弯子让江侧妃从旁侧敲的转达给孤,你对孤既然如此介怀疏远至此?”
“看来,在你眼里,你跟江侧妃之间的闺蜜情义,倒是比孤跟你的夫妻之情都要来的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