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骂来骂去就这一句。

薄暖阳嘴巴下垂，眼泪再次滚落，呜呜呜地哭出声，起身抱住他的脖子，埋进他的颈窝里：

“你真是烦死了，我骂你骂的那么难听，你还找我干嘛？”

她的那些话，击碎了一个少年的自尊。

打折了他笔直的脊梁骨。

左殿眼睛也开始发红，温柔地哄她：“男朋友就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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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暑假就特别的想，总以为她还会穿着裙子，眼睛弯成月亮一样地跑来找他，下一刻再把他气到胃疼。

三人回了兰水湾。

宋姨看着薄暖阳发肿的眼睛，吓了一大跳，连忙拿冰块用毛巾包着，帮她敷眼睛。

“我来吧宋姨。”左殿洗了个澡出来，又换了身睡衣。

薄暖阳闭着眼靠在沙发上，感觉到他坐在旁边，又慢腾腾挪到他怀里靠着。

见到她的动作，左殿又开始笑，胸腔轻微地振：“真是越来越黏人了。”

薄暖阳不想反驳他，只是抱住他的腰，脸颊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左殿叹气，拿着冰块在她眼睛上滚动：“薄暖阳，以后咱们要是生个女儿，你俩一起跟我闹，我管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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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暖阳感觉眼睛好了许多，想起他刚才的话，心里，又莫名地，升起点醋意。

她眨了眨眼，小声嘟囔：“男人果然都是容易变心的。”

“”左殿气乐了，“还有你不吃的醋？”

那还是生个儿子好了。

生女儿，他老婆又有借口气他了。

第二日，随着孟久演唱会的火爆，同时火起来的，是一个“昔日小花沦落富商玩物”的视频。

薄暖阳看到时，手里的画笔都掉到了地上。

视频上，宋萌衣衫不整，跟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一起，被男人的原配老婆带着人揪出酒店，扔到路边打。

男人头上兜着衣服，看不清楚样子，唯有宋萌的脸，清楚明白地裸露在大众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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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男人的声音从衣服底下传来：“是她勾引我的。”

这个视频像是被人买了热搜，占据了热搜榜的第一，压过了孟久的演唱会。

一时间，议论纷纷。

宋萌的演艺路，怕是彻底葬送了。

海德酒店拐角一辆车里。

宋萌哆哆嗦嗦地裹着衣服，瑟缩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左殿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拧瓶盖的动作也格外慢，他掀了掀眼皮，随后似笑非笑地问：

“当年那事儿，你知道多少？”

宋萌的头发乱糟糟地粘在脸上，再不复往日的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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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抖着声音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天我生病了，去了医院，后来见她被送到医院，我偷偷听到的。”

李浩问：“谁送她去的医院？”

“”宋萌咽了咽口水，而后说，“不认识，一个路人。”

左殿轻抬眼睑，嘴角似有笑意：“路人？”

“是，是路人，”宋萌似乎很怕他，低头看着车里的地垫，“是个路人。”

李浩接着问：“那天是什么酒局，在场的都有谁？”

宋萌缓了两秒，然后猛地打了个寒颤，像是想到了极恐怖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没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左殿哦了声，他身体前倾，双手交叉，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似乎还想再问些什么。

车里极度安静。

搁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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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殿暂停了问话，收回视线，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时，嘴角的笑也温柔起来。

那一天，也是宋萌印象最深的一天。

她看着那个前一秒还阴森的像个地狱使者的男人，下一秒，便极度宠溺的对电话里的人说：

“这么快就想我了，那男朋友去接你下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