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聚灵仙也去我妖界住一住，如何?”

“只要殿下不嫌弃，一定。”

越夕照想，聂诤是不是故意的，来之前，她随手都能从瑶池里捞出一尾鱼来，走之后，清澈见底的若水中，连条鱼的影子都没了，那狐狸绝对是故意带上聚灵仙的，越夕照十分肯定。

同聚灵仙别过后，越夕照同聂诤咬耳，“那聚灵仙，转世前莫不是个饕餮?”

“阿照竟不知?”

越夕照很想提醒那只狐狸，他脸上的惊讶，简直假的不能再假了。

“不知。”镇海乃独立于六界的一方天地，据说里面的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远非妖界的九荒异兽可比，柳荷怕她偷偷溜去镇海，逼她老爹下了口誓，好些个奇闻八卦，还是她四处搜罗来的。

“聚灵仙，乃上古饕餮和上古白泽的后代。”六界知道的人不多不少，刚好他就算其中一个。

越夕照心道难怪，这就是天罚的厉害之处了，越是上古大能，越是子嗣艰难，就算勉强生出来了，大都如聚灵仙一样，福泽与厄运同身，天生的仙体到最后生生变成了堕仙。

夜半，也不能说是夜半，仙界位于六界第二层，不似人妖两界，有日夜轮回，也不似冥界和魔界，终日昏暗，而是和最上头的神界一样，日月同辉。

越夕照翻来覆去大半个晚上，还是觉得腹中撑的厉害，便打算出去消消食，想着夜半时分，偷偷溜出去也没人会看见，等她走出房间，左边一颗清冷的月亮，右边一颗炙热的太阳，她只得放弃了偷偷二字，光明正大的溜了出去。

日月同辉的好处就是，人界三月才能看到的桃花，天界遍地都是。2

“聂郎。”

越夕照被陡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抬头，一粉红仙子躺在拇指粗的枝丫上，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拿着酒壶，眉眼沉郁，好生凄凉。

然，越夕照并不打算破坏这份凄凉，即便桃花仙子触景生情的对象，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等等。”

桃花仙子飘然落地，拦住了越夕照。

“我记得，你是聂郎的侍女。”

待越夕照点头，桃花仙子又躺回了原来的那根枝丫上。

“替我带句话给聂郎，明日寅时，流水桥见。”

话是带到了，但次日从早到晚，越夕照都没见聂诤踏出过院子一步，要说那桃花仙子，挑什么地方见面不好，偏偏挑流水桥，可不正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夜半，再一次吃撑了越夕照，照旧准备出门消食。

“殿下。”不料，门口堵了尊太子。

“阿照这是要去哪儿？”

“消食。”

“正好，本宫也睡不着，不若搭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