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会走的时候拿两瓶去,一碗水里,放一点就香甜的不得了。”
王夫人忙唤彩云来,拿来了两个玻璃小瓶,只有三寸大小,上面螺蛳银盖,鹅黄笺上写着“木樨清露”,那一个写着“玫瑰清露”,交给袭人。
“这都是御赐的东西,你没看见那鹅黄笺子?你好生替他收着,别糟蹋了。”
袭人一一应答着,正要走时,王夫人又叫:“站住,我想起一句话来问你。”
袭人忙又转回身。
王夫人见房内无人,王夫人轻声道:“我听见有下人说,二爷今日挨打,是环儿在老爷跟前说了什么话?你可曾听见这个话没有?你要听见,告诉我,我也不教别人知道是你说的。”
袭人道:“三爷大约是说了那金钏儿的事,老爷误会和二爷有关,才打了二爷,我也是听见跟老爷的人说的。”
王夫人摇头叹气:“大概是看我不太管家,一些人都不老实了,争着跳出来。”
王夫人说着说着不免悲戚起来,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落下,又想起贾珠来,想起早逝的儿子,想起来多年的夫妻相敬如宾,貌合神离,小儿子的不争气。
袭人看着王夫人这样,斗胆上去拍着王夫人的背,“夫人且放宽心,经此一事,二爷肯定会有所长进,夫人还要等着享二爷的福呢!”
“嗯,希望如此。”王夫人拿起手帕擦了擦泪,努力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