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点头之后,他从包里抽出一包纸巾擦手,然后眼睛瞪圆了的看着我,然后说了句“谢谢你。”涨红了脸。
“我不是故意的,早上我太急了……”他用手指了指那包纸,并且递给我。
我毫不在意:“没关系。”我把纸在餐桌上推回给他。
然后又回到话题,“老师说现在要两两一组补课,刚刚好我们俩是一组,我想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图书馆。”我把事先排练的话一气呵成。
他有些愣住了,嘴里还叼着一块肉。
他问了问我的成绩,其实他大可以放心,有我在他的会考不可能不过,再后来我和他约了一下时间,大概定在星期五下午。
日子过得有些慢,出乎意料的,课上得却比在理科班时有趣。或许是在文科班,老师们都格外上心,从戴望舒的《雨巷到西周分封制,每堂课都情景交融,引人入胜。
黄栀甚至还被张老师叫上去声情并茂地朗读了经典诗歌《再别康桥。
他穿着本就类似中山装式的校服,站在台上声音低沉但温柔,读这篇诗歌再合适不过了。
“寻梦?撑??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慢溯,满载?船星辉,在星辉斑斓?放歌。”
他读到这时,徐志摩对往昔?活的回忆、留恋以及对未来的无限希望仿佛就在眼前。黄栀眼里也满眼含光,眼底坚定如此般。
声断,台下鼓掌声不断。
终于到了星期五,黄栀跑去参加了社团活动。
我想着到部门门口接他,却久久未见他人影。
原来理科班的韩子奥探出头来问我有什么事,我说就和他说了补课的事情。
“我们理科班怎么没有这种好事。”
我不语,此刻只想知道黄栀在哪儿。
“我们相声社的活动,黄栀从来不参加的。”他看着我还在往门里看,解释说。
“那他……”
“大概在舞蹈室,他曾经去哪里看学姐跳舞。”
“谢谢你。”我扭头就往舞蹈室跑去。如果不按计划去图书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果然,他正在舞蹈室后面坐着惬意地看女生跳舞,怀里还抱着一件粉色卫衣。
我咳了一声,他像是被吓到的仓鼠,撑着下巴的手没杵稳,从膝盖上滑了下去。
看清是我之后,他才缓了缓。
“你干嘛!”他用唇语说。张牙舞爪,满脸愤怒,能看到他的脸又红了。
里面的女生可能察觉到了他的动作,问他:“小黄,怎么了?”
他摆摆手,出来。
能看见他的怒气值已经达到顶峰,但我不知道怎么说,毕竟是他延误了我的补习计划,这让我很不舒服。
我直白地说:“该补习了。”
“你说真的啊老大!”他表情夸张,大大的眼睛起闭了一只,鼻子也皱起。
“当然,你迟到了。”我如实说。
他抓了抓后脑勺,说:“你不知道我在干嘛吗!”
“不知道。”
眼前的人表情多得和生物多样性一样:“你已经抢走我们班的女生了!我现在就看看学姐跳舞也不行吗,还是说你也喜欢学姐?”
“不喜欢。”
突然他好像冷静了下来,小声试探:“不然我们明天再约?”
按我计划的时间,现在至少已经复习到了三角函数。如果拉着他去图书馆,估计按他的性格也学不进多少。
我推了推眼镜,“明天早上8点,市图书馆一楼。”
他推着我往前走,说:“好好好。谢谢大哥,大哥再见!”
等我下楼往上看时,他已经又溜进了舞蹈教室。教室里有律感的音乐响起,我却觉得这个校园格外安静,毕竟学校里都不剩几个人了。
我走过相声社,能感受到窗子里韩子奥的眼神一直追着我,我加快脚步走过。
天变得更冷了,脸边的风摧残着我,毕竟连三角梅都冻得有些萧疏。可是明明是春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