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脸上的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吗?”石青垂头道。
“她过去的事我只知道个大概,我和玉髓被师尊捡来已经是一年后了。”玉簪嘴里叼着一根草,双手枕着头翘腿躺在一棵青梅树下。
树叶繁盛茂密,遮了正午似火的骄阳。
“梧枝门的弟子大多是孤儿,有被抛弃的、贩卖的、街头流浪的、家破人亡的……他们被师尊、师叔带了回来,那段记忆便藏了起来,大家都很默契的互相尊重,不提往事。”玉簪闭着眼:“师姐的事我是听她醉酒后的话猜了个大概,倒是过了好些年那些人还是锲而不舍!”
“师尊说,以前的事是以前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石青看着玉簪坚定的说到。
“是啊,师尊他经常说。”玉簪摇摇头,笑着道。
连夜的大暴雨留下一地的花瓣叶子,夜幕携手层层云朵压住了整片天,山寨里却是亮起了一盏又一盏灯,这个寨子里正举行鸳鸯宴。
一桌又一桌吃食被抬了上来,红绸纷飞,光影交错,酒碗碰撞、行酒歌令、肮脏臭骂的声音都困在这一间屋子里,酒宴的东家一碗又一碗的喝着,下面的人也不输了兴致,唯一与这不和的当是东家座椅下绑住的新娘子以及角落里的两跪着的孩子。
十一岁的玉簪和玉髓两兄弟跟着姐姐逃难经了落虎山,被一群提着大刀,抗着铁棒的男人“请”上了落虎寨。姐姐大他们五岁,即使面黄肌瘦也可见清秀的五官,那群人想姐姐做“压寨夫人”。
为首的刀疤脸,肚子走路一顿一顿在这一带从不缺压寨夫人,为的只是一个名声,一句快活。
姐姐是玉簪和玉髓从不夜城出来后在城郊破庙里遇到的,和他们一样是乞儿,躲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