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叔严肃:“怎可不急,你的婚事早有默契少主……”
季云霖一声不吭:“……”
你见他面无波澜,心头微酸。老庄主在时的确是将你当作自己儿媳看待的,只是随着年纪愈长,云霖对你也逐渐开始有了男女之防。
这些年,他只差没明白告诉你,他就是不肯娶你。
寅叔不死心地再问了一次:“少主?”
看着他沉默不语,开口为他解围。
你陪笑:“寅叔,是我还想多潜心研究医道几年更何况,那是老庄主说笑的。”
“说笑?少主有什么不好?”
他唯一不好的就是不想娶我,你在心底叹了口气。
你语气撒娇:“寅叔……”
“言心想什么时候嫁,就什么时候嫁,何必逼她?”熟悉的声音响在廊外,你惊喜抬头。
那是一名身形颓长的男子,五官秀气,脸色异常苍白,在无忧山庄艳红的烛光照耀下,他惨白的肌肤才像是有了些许血色。
你惊喜:“阿泽!”
“好久不见了,言心。”
他看着你微笑的时候,眼中多出了几分温暖的笑意。
黄泽是黄寅的独子,自小体弱多病,性格纤细柔软。
小时候,你没有同龄的女伴,是阿泽每天陪着你玩陪着你说话。
黄寅生气:“这会儿才进屋,不像样!”
黄泽耸了耸肩,顺理成章地坐到你身旁“要给言心的礼当然仔细着带,碰坏了怎么办?”
“什么礼?”
黄泽眨眨眼:“你会喜欢的。”
黄寅眯着眼警告自己儿子。
寅叔对唯一的独子要求极严,但无一例外的是,阿泽没未达到他的期待,连擦边的份都没有。
在阿泽少年时,他最常对你吐露的便是与父亲的矛盾,但随着年纪渐长,他跟着他爹去了成都,你们二人的距离自然疏远不少。
言域问道:“阿泽,我的呢?”
黄泽淡淡一笑:“美酒一坛,在外头。”
言玕大喜:“你早该常回来。”
黄寅轻咳一声:“……”
坐在你身旁的黄泽虽然还是笑着,但眼里似乎藏了些你看不懂的东西。
季云霖提议:“寅叔、阿泽回来得正好,言景下个月就靠岸,我们无忧山庄也该聚聚。”
寅叔说道:“少主,老夫只能在这儿留几日接着得赶去福州。”
寅叔虽是看着你们长大的长辈,但对云霖仍是以主之礼相待。
虽然寅叔念他时,与他小时候没两样就是了。
云霖问道:“可有什么急事得赶着办?”
“得为无忧山庄夺得先机,原本这趟来就是想往福州去,不过是途经江城,惦念言心,就顺道绕来看看。”
“我老了,能做的事不多。现下最是挂心的事就是……”寅叔没再说下去,只是带着深意地看了你与云霖一眼。
而另一头,你看着季云霖虽不吭声,但目光也没有闪躲。你实在猜不透他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
夜晚风凉,稀疏的云朵不挡明月之光,清辉四溢,你与阿泽并肩坐在栏杆上赏月这是你们二人自幼最常一块儿待的地方。
里头寅叔与言锵、云霖三人仍在议事,外头的言玕已迫不及待地将酒拿来喝。
言域轻啜一口:“泸州美酒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