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切之后，沐卿有一种虚脱之后的轻松感，她软软的躺在了景渊的身边，看着无边的夜色，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像是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安全区域，所以卸下了一切的防备和伪装。

等沐卿再次醒过来已经白昼，悬在头顶的吊瓶，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还有穿透纱窗照耀进来的阳光。

沐卿知道启动密令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她将要面临的大战，换来的是提前进入的终局……

沐卿侧着头一直盯着窗外，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另一侧坐着一个人，他灰白色的头发披散着，占有欲的眼神像是要把沐卿给吞下。

见沐卿久久没有动静，他不相信沐卿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打破沉寂。

“你把密令给景渊了。”

沐卿听到声音并没有意外，平静的表情缓缓转过头，看到了坐在她身边的顾池野。

如果不是启动了密令，他们压根没有办法这么快找到景渊和她。

联动程序一旦开始，外壳程序立马定位了密令的位子，远在g国的黑曜星、独狼、森堡还有各个大小组织都接收到了散播出的信息，密令问世。

“你是因为景渊命悬一线才启动了密令？”顾池野的声音想要平铺直叙，最后却还带了反问的语气，或许是因为他害怕知道答案。

沐卿自然有她的考量，但是景渊在其中占据了多少成分，就是她秘而不宣的心事。

“既然大家都想要密令，那我就让密令出现，搅了这一滩浑水。”

现在密令在景渊的手里，他梦寐以求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至于沐卿，也不那么重要了吧。

沐卿开口想要问景渊情况如何，张开嘴巴最后却没有问出口。

不必问，景渊现在肯定无事，否则顾池野也不会问她密令的事情。

“我们的合作还作数吗。”顾池野问道。

沐卿缓缓闭上眼睛：“我既然和你说了合作，那就表示我和景渊之间到此为止。”

顾池野的嘴角上扬，沐卿终于对景渊心灰意冷了。

沐卿又说了一句：“不过在到此为止之前，我得做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

沐卿缓缓睁开眼，眼神黯然带着寒光：“em财团。”

景黎辰和景渊之间和em财团的项目合作也进入尾声。

顾池野的话点到为止：“你是准备……”

沐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只不过是想要做到有始有终，还是觉得沐卿帮景渊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才是真正的一刀两断，切割成两个互不干扰的整体？

顾池野的手落在沐卿的额头，轻轻地揉了一下，一如十多年前他见到她的时候手放在沐卿的头顶，稚嫩的声音说道：“小鱼儿，乖乖。”

乖，她可不乖，既然棋盘已经拉开，她就把所有人都拉到棋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