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一走，带上了沉重的门，艾顿就手脚并用爬出了水管。

他回头把林灯拉出来，看着自己身处的地方“啧”了几声，说：“不得了，这些贵族是真的想搞事。”

“热那亚要热闹起来了。”林灯笑着说。

他们身处这个地方，是一间很大的地下室，顶上吊着巨大的水晶灯，水晶灯上点着上百只蜡烛，照的整个房间没有一丝阴影。

而房间内却没有任何内饰，只有正中间有一张可供一人躺下的实心台子。

台子精雕细琢，每个细节都栩栩如生那是地狱的景象，每一只恶魔都雕刻出了常人并不知晓的细节。台子整体被刷成暗红色，这应该是一个祭祀台。

“这是......血？”林灯伸手在台子上抹过，看着手指上的红痕皱起眉头。

“嗯？”艾顿靠过来，伸手在台子上搓了搓，嘴里“啧啧”作响：“厉害啊，这些人真有想法。出去看看？”

“我也是这个意思。”林灯没有跟着艾顿往那扇沉重的大门看，而是将视线落在他们来时那条水管，叹了一口气。

“啊？还从那走？”艾顿眨了眨眼，想了想，“也是，安全起见。我们现在都还没看到奴役者呢！”

于是，两人又从水管原路返回。

可等他们回到了下水道，却发现刚才那个人不见了！

“我他妈怎么一天到晚见鬼？”艾顿挠着头发，显出几分烦躁。

“你指望这里有什么正常的东西？”林灯左右看了一圈，问：“往哪边走？”

“这边。”艾顿的烦恼来的快去的也快，辨别出方向后就带起了路。

“歌莉娅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林灯低声问。

“没有。”艾顿回头看了林灯一眼，“就是没有，才复杂。那个美女大概不是定居在热那亚的人，可最近也没什么贵族进驻热那亚。新教据点建成后，新的社交圈已经固定下来了，新人再想融入，是很难的事情。”

“你对热那亚的贵族很熟悉？”

“算不上，但我这种乱七八糟的生意，总能接触到一些，多少有些了解。再说，”艾顿一脸得意：“像刚刚那个谁！歌莉娅！那种级别的美人，如果在上流社会经常路面的话，早就芳名远播了！”

林灯没看见歌莉娅的长相，不好说艾顿对她的夸奖有没有水分。但确实，如果是一位美丽的贵族小姐的话，别说是能接触到贵族的人，就连平民也会听到风声。

“不说了，到了。”艾顿指了指头顶的位置，顺着铁梯爬了上去。

打开窨井盖爬出来后，入眼就是一片荒凉的后院。

“这是新教教堂的后院，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废弃着。我来过几次，都没人。”艾顿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彩绘玻璃：“从那边可以看到忏悔室。”

“你来过几次？”林灯抓住了话里的重点：“你来这里干嘛。”

“还能干什么，知己知彼啊！我还在这里睡过一觉呢！”艾顿一脸的理所当然，“所以我才能确定，这个后院平时是没人来的。”

“行吧。”艾顿说了一大堆，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给出，林灯放弃了。

艾顿永远只说自己想说的事情。

他朝林灯狡黠一笑，助跑着跳上墙体上突出来的地方，一口气爬到了刚才说的那个彩绘窗边。

林灯紧随齐上，往里看去。

可真是敬业啊。

这种大半夜，忏悔室居然还开着。

忏悔室中有一个矮小的女人，她虔诚的跪在地上，双手交握，说了几句话后，眼泪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