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祁的双眸倏然一暗,他是怎么出手的没人看清,反正就是赵逸单方面挨揍,然后场面乱如浑水。
几人纠缠在一起,直到村长出现几个人才被分开。
地上淌着几摊鲜血,混着两颗发黑的大牙,只见赵逸肿着一张猪头脸,满嘴鲜血,其他几人也都是头破血流。贺祁双手被捆住,身上的衣料沾着触目惊心的血迹,脸上也有几道伤痕,眼角沾着大片红色。
村长背着手,气得脸都白了,“把他们全都给我抓进办公室!”
贺祁久不回家,林杏儿让贺云出去看看,听到人被捉走的消息,贺云也慌了,他还记得上一次大哥被纠察队抓走整整关了大半个月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浑身是伤,人也瘦了一大圈。
林杏儿在家里抱着贺桑玩儿,看着面前新取出来的粮食不知道怎么跟贺祁解释,正当她苦恼的时候贺云冲进门,一股脑把他听到的消息吐出来。
林杏儿心惊不已,尤其是贺云已经去村委会探了虚实,贺祁这次伤了赵逸,赵逸他爸是村支书,出了名的护短,听说赵支书已经联合了其他村干部,这次绝不轻饶贺祁。
几番思索,林杏儿心中有了头绪:“抱好桑妹,这件事我去处理,你们俩乖乖待在家,我一定把你们大哥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她拿了笔墨把自己关在屋里,不知道在干嘛,等她出来时候已经全副武装,换上大袄子,包好头巾,身上斜跨个大包。
娇小的背影融入黑夜,贺云牵着妹妹的手望着门口,第一次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林杏儿身上。
微弱的手电光只能照亮眼前的泥路,乡下的黑夜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今晚连丁点儿月光都没有,林杏儿小跑着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四周奇怪的声响。
循着记忆她走到一栋建筑门口,这里却不是村委会。
咚咚咚地敲响大门,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骂骂咧咧的走出来,“谁啊!”
林杏儿拨下头巾,“贺家的。”
胡家村里现在只有一家姓贺的,看清了林杏儿的脸蛋,那女人的脸色立马更臭了。
“老娘没去找你算账,你竟然还敢来主动我们赵家!你男人把我儿子都打成什么样子了!我告诉你,求我也没用,我们赵家的儿子金贵得很,就算是十个贺祁也赔不起!”
“支书夫人,先别急啊,谁说我是来求你的?”林杏儿眼珠黑黑的,透着狡黠的光。她从包里取出一张纸递给胖女人,“不想看看你儿子做了什么好事吗?”
胖女人狐疑地一展开,脸色又是一变,那狗爬字歪歪扭扭的,明显是她儿子的笔迹。上面的内容露骨至极,毫无下限,要是交了出去写这封信的人铁定会被判流氓罪。
“别急着撕,我这儿还有很多备份呢。”林杏儿好心提醒道。
十几分钟后,赵支书急匆匆赶回来,肥胖的身子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人呢?”
妻子一努嘴,林杏儿端端坐在他们家的实木沙发上。
等看完信件,赵支书重重在桌上拍了一下,那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林杏儿适时安慰:“这些都是赝品,您儿子的真迹一共好几封,我都收着呢。”
“你想怎么样?”赵支书平时不仅护短还极其爱面子,要是他儿子顶上了流氓罪名,那他还怎么混?
“很简单……”
经过良久的开导教育,几名好事青年在当晚写好检讨后就被放了,其中也包括贺祁。队上对外将这次事件解释为口角纷争,年起人火气旺,激动之下便动了拳脚。
一票看热闹的村民纷纷傻眼,就这?他们还以为地主娃这次铁定要遭殃呢!连贺祁自己也很意外,当见到林杏儿那刻,一切疑惑都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