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儿。”萧清寒伸出手摸了摸江柔止的头顶，“我什么都不问，只带你回家，可好？”

江柔止以手掩面，点了点头。

萧清寒垂下手，静默的坐在江柔止旁边，半晌，拉过江柔止，让她靠进他的怀里。对于几乎并排而坐的二人，这是个很别扭的姿势。若是放在平日，江柔止早就吵着脖子痛闪开了，可今日，江柔止却任由自己靠着萧清寒温热的胸膛，隔着衣料，似乎能听到心脏在砰砰的跳，血液在汩汩流动。

江柔止闭上眼，感受着这一刻。就在此刻，自己好像又被锦城山的湖光山色包围着，竟然如此的让人感到安心。

她脑海里出现了忘尘后身那一方平静的湖泊，暮春时节，阳光细碎，静默沉降，杏花花瓣飘飘摇摇，湖面泛起涟漪，逐渐荡漾至湖心，又若无其事的恢复平静。

可是，表面的平静若被打破，又该是怎样的万丈深渊？

她不敢想。若是一直不记起，是否这一生，也如此了？

“小姐，公子，随身带的衣物、用品都打包好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柔止推开了萧清寒，站起身来道，“嗯，零儿，出门叫个马车，咱们连夜回去。”

“可是小姐，你今日几乎没吃东西，不妨在这用个晚饭……”

零儿话未落声，萧清寒便一个眼色过去，她忙改口道，“回忘尘再用也好，我这就去寻马车。”

想着从正门出去太过招摇，零儿让车夫在后门等候，清寒公子这个眼色委实及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零儿大概能猜到，此情此景，王府的环境似乎都能触及小姐的伤心处。

或许，清寒公子从一开始就是对的。小姐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来长安。若是一直在忘尘，无忧无虑，该有多好？有清寒公子在，小姐恐怕是一点点的苦，都受不得的。

又怎会似今日一般，元神无主似的失魂落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