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说不好。江柔止狠狠的摇了摇头,回忆真真的让人捉摸不透,有时脆弱的如云烟触摸不得,却有时如窗外夜风如影随形。
可这一次,江柔止不想忘记。
她理解楚肆那短暂的迟疑和不信任,换做是谁,在那样的情景下,都难免要多加考虑吧?
但她不愿原谅。
她怕不纯粹的爱,她怕短暂的欢愉过后是更多的寂静。
她怕有一天,楚肆眼中隐约的迟疑终于放大成闪烁的厌倦,最后还是她,伤痕累累。
江柔止疲倦的抱着膝盖,但心里很澄明,也不再悲怆的想要落泪。她仍然想喝酒,但却不是那种颓然的借酒浇愁。她只是怀念了。
怀念山水,怀念无忧无虑。
畏惧结束,那便不要开始。
她一遍一遍的这样告诉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问道,楚肆,你为什么不能多喜欢我一点呢?为什么,不能再相信我一点呢?
突然,马车的骤停打破了江柔止缠绵而深刻的思绪。她掀开门帘,问萧清寒道,“清寒哥,怎么了?”
萧清寒神色很凝重的回过头来。
“止儿,你现在身体状况如何,可有气力?”
“我尚好,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
萧清寒还未作答,江柔止将头探出马车,便发现了端倪。借着夜色,很多身着夜行衣的人持刀埋伏在前方的草丛两侧。夜色幽静,月光呈现出微微的琥珀色,并不明亮,若非习武之人,断然难以察觉。
怕是今夜他们回忘尘的行程被人发现,便有想对她赶尽杀绝之人,借此机会下手吧。
江柔止什么都明白了,却在这样一个性命攸关的时刻,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如何自保,而是想着,楚肆还不知道自己的府上有他人安插的内线吧。这样,不知道未来的路,会不会危及到他啊。
“止儿,你同零儿在马车上坐好,莫要出来。”萧清寒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清寒哥,万万不可。”江柔止答道,“我现在身体无碍,中午睡了许久,精神很好。零儿现在睡着,便让她留在马车上,你我兄妹二人,会会这山路之上的不速之客?”
萧清寒看江柔止现在确实双眼有神,气息也平稳,便应道,“好吧,千万注意安全,万万不可硬撑,”他迟疑了一下,“你许久不持剑,此番,恐怕是场硬仗。”
“放心吧清寒哥,“江柔止拔剑出鞘,目光有些凛冽。她想暂时放下身边的一切琐事,酣畅淋漓的打上一场,就像是回到了旧时光一般。
若遇险也是命数,她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