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头也是个机灵的,恍然大悟,高声喊到“是鱼,是鱼!”
“恭喜这位小哥,谜底就是鱼。灯笼您拿好嘞。”
摊主递过一盏游鱼造型的小灯笼给鱼头,鱼头乐呵呵的提着玩了一会儿,在蛋蛋金光闪闪的眼神中,将灯笼递给了他。
“小孩子才玩灯笼,给你。”鱼头说完又大步朝前逛去。
陈湘抱着蛋蛋,6岁孩子,也有40多斤重,陈湘抱了一路,丝毫不觉得累,大气都不喘一下。
方兰生看得出,鱼头也对灯笼恋恋不舍,只是不好意思把玩而已。想到寨子里平日都不能下山,只有一月一次的采买,挑选的特定的人才能下山。鱼头应该也是,向往繁华城镇生活的吧。
“鱼头4岁就上了镖子岭,这几年,很少有机会下山。山上日子虽然安稳,但也没有镇上的热闹繁华。”陈湘主动对方兰生解释。
“那你们真应该早日回去所属地才对。在山上,婚配,读书,看病,贸易,都是问题。只有融入大集体,才能活起来,人不能偏居一隅。”
陈湘看着一脸正经的方兰生,仿佛第一次知道,看似软弱可欺的书生,也有这般眼界。
“我好歹也是秀才,正经考过县试的那种。你这什么眼神?如果不是你爹,我现在都快走到京城,参加明年的春闱了。”
方兰生被陈湘看的有点恼怒,奋步往前,只耳朵通红一片。
陈湘若有所思,逗着蛋蛋,随着人流,又来到一处卖花的摊位前。
此时买花的人不多,况且别人的摊位都是卖一些菊花居多,而这个摊位上卖的是一种陈湘没见过的花。
叶片狭长翠绿,长的非常好。有的绿梗上结了小巧的果实,花朵开的少了,偶尔还在开的几朵,都是花朵椭圆,五片白色花朵中,一片晕染着丝丝黄色,花朵有三头,五头的长在一起,看着清新淡雅,别有意趣。
“这是什么花?”陈湘问摊主。
“这是香雪兰”不待摊主说,方兰生抢先回到,又解释,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说“我娘还在世时,最喜欢这种花了,院子里的角落上,种满了香雪兰。四到五月开花,九月结果。这里的香雪兰,现在还在开花的少了。”
“公子识货。我们一家人要搬到别处生活了,院子里媳妇栽的香雪兰长的很好,买院子的人说要把这些花铲掉种别的了,媳妇舍不得,叫我挖出来,看有没有爱花的人买走。也是给搬家添点进项。”摊主站在摊位前,笑着介绍。
陈湘问“多少钱一株?”
“一文钱,便宜,都是种了一两年的,花开的好。”
“全部给我吧。”
“好嘞,谢谢姑娘啊。”摊主仿佛也想不到,竟然能全部卖出去,立马动手打包起来。
“湘姐,你真要买?”
“买,你只管叫人来搬就是了。”
鱼头怪异的看了一眼方兰生,他很难不怀疑,就是因为方兰生说小时候家里种的有,陈湘才“挥金如土”,买下这么多花的。
买这些花,一共花了一两银子,卖家还把家里的一些没搬出来的,品相稍微次一点的香雪兰,全部打包给了鱼头。
要知道,鱼头都没见过陈湘给自己买什么女儿家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日常也都是粗布麻衣,素面朝天。而能眼都不眨,买下这么多中看不中用的花,实在是,美人祸水啊,美人指方兰生。
方兰生也红了脸,二话不说,帮忙拿着花,天色也不早了,蛋蛋靠在陈湘肩膀上,眼睛早已闭上,只是手上还紧紧捏着那盏鱼灯笼,大公鸡糖画只剩下尾巴和屁股还在竹签上了。
几人拿着花回了清风寨。
陈兰请教了寨子里会养花的婶婶后,在自己闺房前,特意把一片草地开垦出来,单自己一人,用了半天时间,就把全部香雪兰栽种了下去。
陈伯远从鱼头那里听说陈湘“大手笔”后,也来看花,又同陈伯扈,陈湘一起,暗中安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