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教。”薛太医抛出这句话,递了个眼神儿给苏瀚,示意他拎上药箱走了。
不教就不教呗,这老头儿!
苏瀚拎着药箱从她身边走过,促狭的冲她笑了。
苏悦榕回敬他一个大白眼。
她又和周纳周绣说了几句话,也就告辞回家去了。
对于薛太医的治疗效果,她很是关心。第二日一早,又命人备了车马到祥乐镇去了。
到了之后,就看见何氏在床上躺着,恹恹的很没精神。
周纳却十分高兴,拉住她的手,欢喜道:“榕儿榕儿,这薛太医真是神了!”苏悦榕还没反应过来,她又噼里啪啦的说了下去:“母亲早上喝了一碗粳米粥呢!”看到苏悦榕“这也值得高兴?”的表情,又解释起来:“要知道母亲这些日子以来早上最多喝两口就不错了母亲还想吃,我却怕她不能消化,没敢再给她吃了。”
这疗效也太快了吧?
“这薛太医的药还真厉害。”
“我说也是。”
苏悦榕从不曾见周纳这样兴奋,准确的说这些受过良好教养的闺秀们,喜怒不形于色,谁都不曾表现出这样的快乐来。
“昨儿晚上喝了一剂,今早上又喝了一剂,母亲就有了胃口了。”
“这就好。”苏悦榕道,“能吃饭才能扛住病呀。”
“六妹妹呢?”她没见到周绣。
“昨夜她一直在这里守着母亲的,夜里睡不踏实,早上吃了饭,我让她睡觉去了。”
不多时,周瑞来了,看了看何氏,听周纳一说有所好转,他的脸色也好看了起来。
周瑞来了,打个转就走了。苏悦榕倒是在庄子上用了午饭才走。
三天之后,苏悦榕再见到何氏,她凹陷的脸颊似乎有了一丝光泽,能走到院子外面晒一晒太阳,和苏悦榕说上一阵子话了。
“这庄子我刚和你舅舅成亲的时候,来过一回。那时候年轻,虽成了亲,还是个小孩儿心性。就和你舅舅到后面去爬山,那里有个小瀑布,我们贪那里风景好,又好玩,在溪水里捞鱼,我不慎滑了一跤,跌在水里,头上肿了个大包,衣裳也都湿了。你外祖母知道了,好一通教训,自那之后再不敢往外跑了!”
何氏笑着,沐浴在夏日的暖风里,年轻的记忆,令她不再是个病人。
“三舅母这么一说,我倒想去那溪里捞鱼了。”
“那可不行。”何氏道,“去看看风景还行,捞鱼是不能够的。”
“那我就去看看风景好了。”
她想拉着周纳周绣一起去,可周纳不放心何氏,不肯去,周绣年纪贪玩,就和她一道去了。
“早点回来,到了晌午太热,是要中暑的。”周纳不忘嘱咐一句。
二人应了一声,就走了。
何氏道:“我精神好得很,身边又有人伺候,你去玩玩也好。”
“等母亲好了,我和母亲一起去。”
这事儿要在以前,何氏是完全不敢想的,但现在,她只觉得明日或许就能去爬山了。
周家这个庄子后面的山,也是西山的一部分。
夏天的西山,郁郁葱葱,满山的小野花,黄的粉的红的,点缀其中,犹如少女的衣裙。
二人刚看见小瀑布,周绣一摸腰间,道:“呀,我的玉佩不见了!”
“可是忘了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