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白月才能真正细致地一睹波塞西的绝世姿容。

此时的波塞西嘴角留有血痕，身上亦添了几处伤口，一身华贵的长裙如轻薄的被褥将她盖得严严实实，整个人仿佛如花包一般。

“真是个妙人。”白月看得有些失神，伸手在波塞西那白皙的面庞上轻抚着，用拇指替波塞西擦去了嘴角的鲜血后，手便滑向了她的玉颈。

“唉，只可惜，道不同，难相与谋。”白月的手顺着波塞西面庞的美丽轮廓游走了一番，便把手伸了回来，摇头叹气道。

“如果我是你……咳……”波塞西的咳嗽带动着她的身体也抖了一下。

“我要杀你早杀了，别说傻话了。”白月蹲在波塞西身旁，背上伸出一根八蛛魂骨，刺入了波塞西的体内，将她恢复的魂力尽数占为己有。虽然白月不会杀波塞西，但也不希望波塞西太快恢复实力，折腾了这么久，就算白月肉体经得住，他的心也有点累了。

眼见白月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波塞西无奈之下闭上了眼睛，将头扭到了一旁，她本就因为海神殿损毁而身受重伤，此刻又被白月的八蛛魂骨制住，恢复的魂力顷刻便会被白月吸走，当真是毫无办法，更重要的是，波塞西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在她漫长的修炼生涯中，从未被人击败，更不用说陷入这等绝境，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处置。

偏偏白月也不动自己，就这么盯着自己看，这让波塞西委实有些害臊。

“你看够了没有？！”波塞西怒道，话说完，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只是在想，我要拿你怎么办。”白月说道。

“技不如人，输了便输了，你若要杀我，动手便是。”波塞西说完这话，却发现白月脸上毫无波澜，一想到这小贼的孟浪作风，波塞西心头一阵恶寒，咬牙切齿，决绝道，“但你若想辱没与我，只怕也难得如愿！”

听波塞西这意思，她已存了自裁的心思，而白月依旧只是盯着她，随后摇了摇头道：“我确实贪恋你的姿色，试问又有几人能拒绝你这等人物呢？只是，若我只求肉体上的欢愉，我自有竹清，荣荣，雁儿在我身边……算了，不说这个了。”

白月起身看着大海，八蛛魂骨却依旧钉在波塞西身上，眼见天边泛起日头初升的红霞，晨风拂来，白月说道：“人生几十年，如梦亦如幻，一度得生者，安有不灭哉？”

“你像是有这等觉悟的人么？”波塞西看着白月，冷哼了一声道。

“自然不是。”白月转过身来，看着波塞西道，“这不是我写的，我也写不出来，玩游戏的时候听到的台词，但是这词很有道理不是么？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能够一度夺得气运而享尽一生的人，也有湮灭的时候，但那是因为那个世界的人做不到长生。若是我依旧生在那个世界，不说是你，我只得荣荣一人，也觉得死而无憾了，可是这世界不一样啊。”

“一度得生者，安有不灭哉。”波塞西细品着这句话，她的满头银发竟变得愈发苍白了起来。

一直盯着波塞西的白月心头倏然一紧，问道：“怎么？你这是怎么回事？”

“一度得生者，安有不灭哉？”波塞西轻笑道，“小子，你可知我活了多久了？”

“莫非？你离了那海神殿，生命力也会跟着衰退么？”白月将八蛛魂骨收了回来，问道。

这八蛛魂骨刚一拔出来，波塞西的气色瞬间便好了许多，她换了个更加舒服点的姿势，说道：“我也曾想过继承海神的神祇，但是，如你所见，我没有做到。”

“难怪……”白月心中顿时了然，心道，难怪不管是千道流还是天使供奉们都很少离开斗罗殿，原来是因为他们有些人已经早已超出了正常的寿命范围，需要借助神力的滋养来延续生命。

“呵，不但没有做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呢。”白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有些高兴道，“然后你就成了海神的大供奉，终身被圈在那海神殿中，等着成为帮他引渡继承人的工具，啧啧。”

“你！”波塞西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如此点评她的处境，顿时胸口气血上涌，但细细一想，却又发现无以反驳，毕竟正如白月所说的那样，她的最终使命就是献祭自己成为沟通神界与下界的桥梁，使得海神继承人可以接受海神的传承，如此看来，工具一词竟显得极为准确。

白月看着波塞西大脑宕机的样子，哈哈大笑，一把抓住了波塞西不自觉中抬起指向自己的玉手，将其粗暴地揽入了怀里，此刻的波塞西自然是抵挡不住，而她现在还在重新定义自己的处境，只听得白月说道：“那这样吧？我助你长生，你，帮我生几个孩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