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艾伯特在场,他会发现这两个原本根本不可能有过多交集的人,此刻会像是结识多年的好友一样,在翡冷翠的军部里说话。
“很难想象你竟然能交到朋友,而且一下子还是两个。”
李空庭没有褪下自己身上的古袍,他随意的把腿搭在奥古斯都的办公桌上,仿佛他才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在说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你现在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面对李空庭的揶揄,奥古斯都毫不留情的反击。
“你不算么?”
“我们是敌人。”
“太遗憾了,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李空庭摇摇头,对于没有成为奥古斯都的朋友,他表示很惋惜,很痛心。
奥古斯都没有说话,只是将两份厚厚的草稿图放在了李空庭的面前。
“说说看吧,这次你想干什么?”
草稿图上是迅捷阿尔法与霸王的机械结构,很多地方两者都使用了相同的零件,这两具机动甲胄完全就是同一件东西。
“翡冷翠有些人似乎忘记了他们曾经在九州拿走了什么,我来提醒他们一下。”
李空庭翻阅着草稿图,他轻描淡写的说着,草稿图上的素描和文字描述飞快地被他印在脑海里。
“当年那些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你确定剩下的那些人会来么?”
奥古斯都提起精致的白玉茶壶,往自己面前的玉杯中添茶。李空庭毫不客气的伸手,示意他顺手给自己添茶。
“一定会来的,他们把贪婪两个字都刻在了骨头上。”
“要是让他们知道当年他们没有拿完宝藏,他们会变得抓耳挠腮,费尽心机哪怕是丢掉性命也要得到剩下的东西。”
李空庭放下厚厚的草稿图,站起来活动身体。他的瞳孔如同点墨一般深不可测,以至于奥古斯都在其中看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绪。
“你还真了解他们。”
奥古斯都在李空庭的玉杯中添满清茶,双手抱胸看着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转来转去。
“那当然了,毕竟国仇家恨不共戴天嘛。”
李空庭很擅长用最漫不经心的口气说出最血雨腥风的话,此刻他正盯着奥古斯都办公室里的一副油画,画上的奥古斯都单膝下跪,对着黄金王座上的男人俯首称臣。
“你还别说,这幅画画的挺好的,上面记录的是你被授衔少校军衔时候的事情吧?”
李空庭指着油画,回过头来兴致勃勃的询问奥古斯都。
“对,那天是我18岁生日。”
奥古斯都看着那幅被自己挂在办公室角落里的油画,眼神平静。
“啧啧啧,真可怜。”
李空庭看着栩栩如生的油画,不断的咋舌。
画中的奥古斯都身穿黑色的少校制服,那对漂亮的少校肩章被画师用最显眼的色彩描绘,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异常的显眼艳丽。
“来吧,让我们为我们可怜的人生干杯。”
李空庭双手端起自己的玉杯,向奥古斯都敬茶。
“这算同病相怜么?”
奥古斯都同样端起自己的玉杯,与他轻轻碰杯以后一饮而尽。
“不算,同病相怜是朋友才会做的事。”
“我们可是敌人。”
李空庭对着奥古斯都大笑,潇洒的用白色的长袖擦去嘴角的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