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向着两人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嘎啦嘎啦的响声。光听声音,那得是个骨头架子复苏了。
听着脆,下手剜肉的动作倒是相当利索。
浓郁的铁腥气味迸发,亚伯捧着那两块粉白的肉块生锈了似的艰难转身,鲜红色向着脏污布条的更下端蔓延。
莱拉面色稍显苍白,看了眼干净利落的伤口,没有言语。
“放心吧客人,亚伯可是我们船上最好的......售票员,他的手比那些电子仪器还准。”提图斯脸上挂着恶意的笑,声音里透着不加掩饰的愉悦,“新顾客们,欢迎乘坐黑海号。”
“我是世界上最好的船长,提图斯·伊曼纽尔。在启航前,我得告诉你们一些规矩,不过听不听是你们的自由。。”
“第一,不要试图接触本船船员。”
“第二,本船不对任何顾客负责。”
“第三,本船是个黑船,没有许可证,下船小心点儿别被抓个正着。”
“最后,别太好奇。”提图斯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年轻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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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人船室里的空间很小,除去卫生间勉强还能挤下两张单人床和一个旧桌子。狭小的窗户外面全是看不清的黑色。一盏摆在桌面上的跨时代油灯就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散发着幽幽的暖光,一副老太太喘气——上不去下不来的模样。
“你往边上靠一点儿,挤挤。”郁七整个人扒在门背后,全然的奇形种姿态,“我要听不见了......”
粉嫩的裙角被郁七压了个严实,拽都拽不动。季熠的拳头那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你特么——”
“诶,哎!”郁七腰间的软肉被季熠掐着180°这么一扭,疼的他扑通一声摔地板上,喉咙里发出怪异的猴子叫声。
季熠这下拍拍裙摆,一脸淡然坐回了自己的床铺上。那姿态,那气度,破烂的船舱瞬间变成高雅的宴会厅。
疼的泪花都要呲出来了,郁七干脆背靠着门一屁股坐地上,“季小队长,我发现你这人不仅恩将仇报,还非常没有大局观,我差点儿就听见了!”
“听见什么。”季熠闭着眼睛,看见这个崽种他头疼。
“他们说——”
“他们说很好奇什么人能让黑海号在载货时仍旧留有船位,问我们在哪个舱室。”季熠睁开眼睛,不是三分薄凉七分讥笑,而是快要写在眼珠子上的嫌弃。
这都不用谁来回答,接下来几天他们四个总会正面碰上。
郁七沉默了会儿,义正言辞道:“那你怎么不早说!你以为扒在门上不累吗!”
“我说了让你别堵在门口。”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郁七好像缓过劲儿了,张牙舞爪要找回场子,“季熠——!”
属实是没想到郁七能幼稚成这样,季熠表演了波花容失色,“别特么过来——你大爷!”
哗——砰!
郁七脚下一溜,腾空而起......不,不仅是郁七。
油灯,桌子,木床,季熠——这艘船被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