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李敏被绑在了架子上。
卫尉寺少卿贺千里正坐在桌案后,毫无表情地盯着他。
“贺大人,好大人,你帮帮我,别动刑,啊?”
李敏抖着声音不停地祈求着,可贺千里并不理会,任由狱卒将他绑牢。
“你听着,既然是陛下下令送你进来,那么,任何人都无权干涉此案,本官也一定会秉公办案。”
李敏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正襟危坐的男人,听他一一细数与自己有关的罪行。一开始,李敏始终不承认和自己有关,直到贺千里将一本账本和一张契纸拿了出来。
“证据在此,还想狡辩吗?就凭这账本就够你杀一百次头了。”贺千里一把将账本摔在桌上,起身来到李敏面前。
“身为朝廷命官,勾结同僚,私相授受,徇私舞弊,甚至插手科举,简直是罪犯滔天。”
李敏的眼里充斥着恐惧与绝望,拼了命地挣脱却无济于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些,这些是我搜集的证据,本来要上交的。谁知道大人你快了一步,这都是误会呀!”
说到最后一句,李敏已经崩溃大哭,泣不成声。可贺千里却不吃这套,他负手转身,拿起那张契纸再次走到他面前。
只见贺千里修长的手指将纸摊开,薄唇轻启,“谋害凤君,该当何罪?”
李敏见到这张纸瞬间定住了,他不是已经将那人解决了吗?怎么会?怎么会?
不等他解释,贺千里已经将证据收好,眉峰一挑,转身回座。
“我不认,我不认,你们不能屈打成招!我爹可是吏部尚书,你们不能……”
“啪”,桌案被狠狠一拍,贺千里冷下脸来,厉声道:“住口,就凭你插手科举一事,已经够你爹也进来受审了。至于冤不冤枉,全凭圣上定夺。”
接着,他给了狱卒一个眼神,李敏便被拖拽着拉到另一处去进行剩下的审讯。
凄惨的嚎叫声在刑讯室里回荡,跳跃的烛火映在贺千里冷峻的脸上,幽森恐怖的氛围令本就拒人千里之外的男人更加孤冷。
仙居殿里,魏沇之给沈怀悯喂完汤药后,拿出帕子帮他擦嘴。
“都下去吧。”
“是。”
等周围的人全都下去之后,沈怀悯伸出手将人揽进怀中。魏沇之知道他使不上劲,只将头靠在他胸口,不敢将重量放在他身上。
“已经查明了,是李敏那个蠢货干的。”魏沇之话里止不住的杀意,手不停地摩挲着他的衣襟。
沈怀悯听了倒是轻轻一笑,柔声打趣道:“陛下真是魅力无穷,看来我这中宫之位是做不稳了嘶”
魏沇之被这没心没肺的话给气着了,张口就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你要是不赶快好起来,和我打几百个回合,我就纳他个十个八个新凤君,把你给挤下去。”
“臣夫真是有心无力呀!这副身子骨就算好了,也不能和陛下对打了。”
沈怀悯哪里不知道魏沇之是什么意思,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逗她。
“怎么,这毒这么厉害,把凤君的…给毒坏了?”魏沇之也不是十几岁小姑娘,直言不讳,说完,还故意…作乱。
“别,陛下饶命,”沈怀悯将她的手拿到嘴边亲吻,“我现在可禁不起这样折腾。”
“知道错了就好,那可是国本。”魏沇之故意加重后两个字。沈怀悯被逗得发笑,胸腔都在抖,“咳咳”
“没事吧?”魏沇之收敛了笑容,满是担心。
沈怀悯将她的手拿回来,用鼻尖蹭了蹭,摇摇头,“对了,你怎么处置那几个人?”
“千刀万剐,凌迟处死。”魏沇之恨意滔天,“不过,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还得等贺千里他们再查一查。”
沈怀悯点点头,不置可否,继而又听到她说,“对了,你的毒虽然解了大半,但是终究未能除根,我已经派扶生去替你寻药了。”
“寻药?什么药?去哪里?”
“古籍记载,鬼久草可以解奇毒,不过极难得,最近一次出现是在…”魏沇之顿了顿,和他对视一眼,小声道:“交州。”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沈怀悯抚摸着她的肩背,最终开口,“她要是成功了,这次肯定得把我的私库也搬空。”
“噗嗤”,本来心事重重的人听到这句话笑得合不拢嘴,“你还记着上次她把我的私库搬空的事呀?”
“这么贪财大胆,敢敲诈当今陛下的人,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沐扶生了。”
“此去交州,一是为了寻药,二是为了探查交州地方情况。扶生为了方便,是乔装前去的,只有她的暗卫跟随。”
魏沇之抬起头,捧着他的脸,“若是能治好你的病,搬空就搬空,到时候再抓几个贪官给你补回来。”
两人相视一笑,再聊了一会儿,魏沇之便扶他睡下,而自己则到一旁处理政务。
作者题外话】:故事的开始是凤君中毒,女主前往交州寻药。男女主很快就要相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