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赵大人的千金小姐一听不对劲,马上转头问崔通:“嘿!张翠莺是谁呀?啊?她是谁呀?”
崔通知道再也瞒不住了:“我实对你说了吧,她是我的原配呀。”
“怎么着?有了原配啦吗?那为什么还要停妻再娶哪?”
“夫人哪里知道,乃是我伯父强配与我的呀!”
“哦,你伯父强配与你的?”
“哦——正是。”
“我再问问你,你们俩成了亲没有哪?”
“哪个与她成过亲来,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呀。”
“哦,没成亲哪。那你打算怎么办哪?”
“夫人,这一女子,实在孤苦,莫若将她收下,作个有名无实的夫人,你意下如何?”
“呸!她作个有名无实的夫人,那我算找谁的呀!我告诉你说,我有钱有势,难道说非跟着你不成吗?可是一样儿,咱们得去我爹说嗒说嗒,少不得告你一个设计骗婚,叫你人财两空,还得罢官治罪。走走走走,找我爹说理去!”
崔通一听就慌了,这不是要毁掉前程吗!赶忙安慰夫人:“夫人息怒,一切听夫人的!”
“依我之见哪,先把她叫进来,吊打一顿,出出我这口恶气!至于罪名嘛,你就说她是咱们家的逃奴,偷盗咱们家的金壶玉盏,这不就是她的罪名吗?”
“那……就依夫人之见吧。”崔通咬了咬牙,转头向院中喊道:“带那女子进来!”
门外,张翠莺左等右等,才看到门房出来,没有预想中崔通出来迎接的情景,只听门房说大人让她进去,心中隐隐觉得不妥。及至走到后院大厅中,看见崔通和另一个女子坐在椅子中,冷冷地看她走进,心中已明白大半。
但是连日来的思念,加上积累的担心和劳累,还是让她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崔郎!你让我们等的好苦啊!”随后就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崔什么崔?崔郎是你叫的吗!”赵大小姐眼一瞪,问崔通:“这是什么人?快说!”
“这个……她、她、她、她是我家的使女,偷盗金壶玉盏,一向不知她在何处;今日又来冒认丈夫,莫非她、她、她、她疯了么?”转头向翠莺喝到:“你这个女子!不要在这里胡闹!赶快给我出去!”
“不行!偷了我家的东西,怎么能放她逃走!来人呐!把这个逃奴给我吊起来!”赵小姐对着门外的下人喊,仿佛她才是县太爷。
“是!”下人得到命令,上前预备动手,却听得“啪!”一声,脸上挨了一记耳光——“你敢!”翠莺喝道。
“崔通!薄情郎啊!是我蒙义父相救,才遇你这薄情的冤家。义父主婚,将我终身许配于你,实指望你名登金榜,衣锦还乡,与你夫唱妇随,琴瑟调和,谁想你停妻再娶,背信悔约,丧尽天良,一至于此!”翠莺被眼前的崔通惊呆了,直到下人预备捆她,这才回过神来,指着崔通骂道。
“哟这是谁呀?在我这邵阳县,这么又哭又闹的!”赵小姐看崔通被骂愣了,连忙站起来说。
“你是什么人,在此舞口弄舌?”翠莺已经猜到赵小姐的身份了,但她不愿屈从于崔通的背叛。
“怎么着?你连我都不认得!哼,告诉告诉你吧,我就是这邵阳县的夫人嘛。”
“你是夫人!好贱人!你把我有婚约的丈夫占去,还要捆我?无廉无耻你下贱不堪。”
“你这逃奴还敢骂本夫人!快给我吊起来,再狠狠地打!”
不顾翠莺的反抗,赵小姐指挥下人把翠莺绑起来,又用皮鞭抽了起来。翠莺连日的劳累,加上痛苦、气愤,一口气憋住,晕了过去。
“夫人,还打吗?看她好像不行了。”下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