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贾母的不满,贾珍忙上着眼药,道:“老太太,您也晓得那孽障是个面冷心硬的,老太太对他多好,将身边调理的丫鬟都给了他,到了, 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那瑱兄弟也没犯什么大错,便直接砍了。我看啊!那孽障压根就没把您老放在眼里,没把咱们贾家看在眼里。”
贾母闻言冷哼一声,这贾珍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贾母看错了人?
一旁的贾赦上前道:“母亲, 那贾蕴就是个背祖忘宗之人,趁早赶出去也好, 他这般劣性,早晚出大祸,到时说不定连累亲族。……”
贾母诧异地看了看贾赦,似乎颇为意外贾赦这般卖力,她记得,贾蕴好像也没与贾赦有过什么交际,怎得忽然惹上他了。
莫不是真如贾赦所言,担心贾蕴连累亲族?
贾母瞪了一眼贾赦,看着一正色的大儿子,只觉得一阵头疼,知儿莫若母,虽然她一向不喜这个大儿子,那也是她肚子里出来的,焉能不知其品性。
贾赦生性好色,妾室一片,成天见的顽乐。
不光如此, 府里还养了好些男栾,供他消遣。
这般荒淫昏聩,也正是贾母厌烦他的原因, 试问这等人说出正话,哪个会信?
贾府上下不待见贾蕴,那是他们不懂事。
虽然贾母也嫌弃贾蕴弑杀族叔,可事出有因,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在贾母心中,拱卫司参领的贾蕴可比贾瑱有价值的多,便是不通过贾蕴办些什么便利事,光凭贾蕴这近侍的身份,旁人也得给些薄面。
以往见那些官眷来访,哪个不是提起贾蕴好,皇帝身边的人好办事,这是明理。
而且照崇明帝对于贾蕴的态度来说,哪个不知道这是天子宠臣,不巴结也就罢了,还拼命的往外推,这贾府的当家人,当真是没一个清醒的。
摸了摸额头, 贾母心累说道:“这瑱哥儿也有错再先,贾蕴行事激进,待回来后,族法惩戒一番便是,犯不着把人往死里逼。”
贾赦闻言心里一紧,他如此卖力,那是因为瞧不惯贾蕴,一介小辈,当面顶撞于他,给他难堪,这等人留着作甚。
显然,贾赦是忌恨当初薛蟠之事时,贾蕴顶了贾赦一句,这心胸狭隘,难怪得了个“交通外官,依势凌弱,辜负朕恩,有忝祖德“的罪名流放。
贾珍与贾赦都沉默下来,倒是一旁的贾政为难道:“回禀母亲,珍哥儿已经在官府备了案了。”
贾珍低着的面容上,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就知道贾母肯定还会护着那个孽障,便在开完族会后,先去官府备案,将贾蕴剔出宗族,如此一来,便是贾母也不好在做更改,这就是先斩后奏。
贾母闻言老脸潮红,呼吸莫名粗重几分,这事都办完了,还来问她作甚,这是戏耍她这个老婆子?
“好啊!一个个地说别人是个孽障,你们又好到哪里去,可曾有一人把我这老婆子放在心上。
你们若是厌弃了我这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