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看着她的动作，有些惊慌的跳下马背，扶着莫夭的胳膊。莫夭却只觉得心口越发沉闷，让她无法呼吸。她如同失水的鱼儿一般，努力张开嘴去呼吸。

她的手捂住胸口，痛苦的在马背上翻动。忽的身子一轻，感觉被腾空抱起，落入一个满是清香微涩气息的怀中。痛苦之中，她也忘记去思索李芷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只能无意识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努力呼吸。

空气仿佛忽然窒住，变成黏糊糊的一团。胸口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锤，停止了跳动。只有那微涩而洁净的气息，让她感觉与这世间还有一丝联系。她的手大力攥住一角不只是谁的衣襟，头向后仰，面部痛苦的扭曲。

于是，也没有感觉到，李芷抱着她，竟提气奔跃起来。速度竟比莫夭拉着她奔跑的速度还快。

好在看马的老头在这里还有个住宿的小草棚，李芷将一直揽在怀中的莫夭放在老头的床上，看她捂住胸口无意识的呻吟。额头逐渐渗出汗水。

李芷皱眉，跪在床边将莫夭的手腕翻过来，搭手上去。

老头被风风火火的李芷吓了一跳，方才动作缓慢的从外面挪进来，见到自己床上躺了个姑娘，先是惊了一下，白胡子一跳。再定睛一看，床上的女娃儿大口呼吸，手捂胸口，又是一惊，白胡子又是一跳。

他颤巍巍的上前，看着莫夭，又看看眼中逐渐焦灼的李芷，道：“这是...这女娃怎么了...”

李芷的眉越蹙越紧，这脉象，竟感觉不出有何异样，可莫夭的样子，却像是被人扼住咽喉一般。

老头凑上前来，伸着脖子看了看，讪讪道：“这姑娘的样子，倒像是过敏了...”

李芷眼睛凌厉的一眯，豁然抬首。

老头被惊得向后一缩，讷讷道：“像是...一斟珠，一斟珠和马毛...有些人会过敏。之前，有个人就是这样的...”

他在李芷逼视的目光中缩着脖子，呈现一种快对眼的状态，将莫夭又看了看，道：“我想，如果这女娃儿喝了一斟珠，就是过敏了，无碍的....”

“离了马毛，一会儿就好了....”他讷讷道。

李芷垂头看向莫夭，她还在大口呼吸，但渐渐不再呻吟翻滚，只是方才因为身子蜷曲，手被压在身下。但看样子，是在好转。

她下意识的轻缓的帮莫夭将压在身下的手抽出来，让她的手轻轻搭在小腹处。

动作做完，她立在那怔了怔，目光下垂，看见自己一角被攥的皱皱巴巴的衣角。半晌，她缓缓伸出手，面无表情的抚平了那一角衣角。竟提步走了出去。

老头有些无措的站在屋里，半晌叹口气喃喃道：“女娃快点好起来呀，可千万别叫老头我赔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