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没有多少钱，这些别嫌少”

“师父......不用不用——”

“去买几身适合的衣服，你穿这个，太扎眼了。还有，阴律司的饭不好吃，去买一些零食自己留着填肚子。”

他有些愣，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人手里的钱袋，心里涌上感动。

“谢谢师父！”他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

梦寒有些不自在，点点头转身扬袖。

“接下来这段时间，你随我办公，每日2000字的学习笔记，剩余的学习时间按照安排训练增强灵力。”

“一个月，我要看到你努力的成果，小徒弟，你是我第一个徒弟，别让我失望。”

他用力点点头，随后闭上眼睛准备寒雾的包围。

“........你如今有灵力，应该可以自己掌控身体。”她看着自家徒弟闭紧双眼的傻样，不自觉笑了。

顾深续红着脸赶紧尝试升起，起来了两秒后又稳稳被一股外力按回地面。

“算了，你第一次使用灵力还是不能过度，为师就先带你飘一段。”说完，她往前走了两步，整个人就开始升腾，顾深续也觉得有股力量将他托举起来，随后，他就已经飘到梦寒的身后，突如其来的腾飞并没有让他感受到任何不适，他看向身下高耸的山，和碧绿的忘川水，雪还在下，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全部消散，落在梦寒身上的时候却还是纯白，他看着她乌发红衣上落下的雪花，眼睛里突然有些湿意。他这样，也算是遇到了一个好师父吧。

因为阴阳眼的原因，靠近他的人都会遇上怪事，借他课本的的同学会被从天而降的树枝划到，女生递给他的情书会莫名其妙被涂鸦，于是他很害怕给身边人带来麻烦，几乎是没有不敢交朋友，总是和别人保持着疏离，唯一和他亲近的便是爷爷奶奶。在学校就是学习，吃饭，睡觉，总是独来独往的，他之前从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凭自己给爷爷奶奶添了十年的阳寿，还遇到了对他好的师父梦寒，和其他那几位性格迥异但是很有烟火气的判官。

风拂过他的面颊，带走了即将落下的泪珠。

他不是个感性的人，但是已经太久了，他好像已经太久没有这样被除了爷爷奶奶的人关注的感觉。

“谢谢。”他说的很小声，但梦寒还是听见了，她的动作没有停，心里却莫名横生出情绪。

“师父，对了！这玉珠是什么东西，竟然有这么厉害！”

“此珠名为玉清珠，注入了我的灵力，可御严寒，扛酷暑，净化恶灵厉鬼，必要时候还能救你的命，我师父曾送了我拜师礼，我想你也应该有一份，喜欢吗？”她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

“喜.....喜欢。”他是实在没想到这珠子来头这么大，有些不知所措。

她淡淡应了声，却心里陡然生出来愧疚。玉清珠是有那些功能没错，可玉清珠其实是从散魂石中提炼出来的，只能压制住痛，她也不知道这样瞒着他是不是好事，但只要她尽快把他培养成一名新判官，他会灵力足够，那时镇魂钉和散魂石作用相克，玉清珠和镇魂钉都会破碎，他就会健康平安地成为新的判官。

不知道这些复杂的事，这少年应该能过的开心些吧？

她也不清楚。

两人飞的低了些，和水面离得很近，又有青色的蝴蝶向她靠拢而去。

“忘忧蝶，此蝶最为善良，最爱去忧思之人身旁净化灵气。”

“师父也是忧思之人吗？我以为师父这样的优秀判官是不会——”

“不是的，我也是平凡的人。”她无奈摇摇头。

二人稳稳落在奈何桥上。

“这就是我们梦寒大人新收的那个凡人徒弟吗？”一个打扮漂亮艳丽的女人走过来。

“对，叫小顾，这是孟婆，我兴许没有空，以后你每月的休沐时要想回人间直接来和孟婆说，当天内返回冥界就好。”她似乎早就预料到大家会拿他名字调侃，干脆就说了小顾。

“孟婆姐姐。”他乖乖的叫人，爷爷说，叫女人姐姐最管用了。

“哈哈哈，梦寒你这徒弟嘴真甜，我的年纪都能算上他曾曾曾祖母了。”

“年纪小，多照顾。”她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