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萤有些慌乱,说:“是玹,玄色的那个玹。”
世子倒不是十分介意,重复道:“顾玹,玹是次于玉的美石。”略思考一番说:“这个名字不好,不如直接叫小玉。”
顾流萤一直不知道这个名字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这时韦嬷嬷来世子身边倒茶,说:“能得世子赐名是极大的荣耀,奴婢代昭仪多谢世子。”
顾流萤这时反应过来,向世子行礼,说:“多谢世子。”
世子与崔素素闲话一阵便走了,韦嬷嬷过来说:“昭仪放宽心,侧妃虽说来者不善,但世子都没偏心侧妃,侧妃现在还怀着孩子呐。”
顾流萤无所谓,她现在的想法和余真一样,安安分分地当条咸鱼最好。
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九月,顾流萤的针线越来越好了,给余真做了一个香袋。韦嬷嬷催着顾流萤给世子也送一个。
这天,顾流萤正在绣给世子的香袋,来人通传,王妃娘娘让大家重阳节去玄应观上香。
余真听了,很是兴奋,笑道:“玄应观在哪?从打我进了府,就没出去过。”
小钱嬷嬷笑道:“这真儿姑娘是个好玩的,玄应观在西边城郊十几里外。平时上香倒是潭柘寺去的多,王妃怎个想起去哪了?倒是玄应观往西十几里便是陛下赐给世子的别院。怕是王妃世子在京城闷了,想去那里散散心?”
小钱嬷嬷这样说倒是引起顾流萤的兴趣了,流萤问:“之前从来没去过玄应观吗?”
小钱嬷嬷说:“平时供香供灯的,倒是常打发人去,要说阖府一起出门倒是从没有的。不过,七八年前世子好像去过一遭。”
余真与顾流萤对视一眼,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重阳节前一天,王妃将世子世子妃,侧妃,流萤留在房内闲话,特意说:“明天去上香,天亮就出发,可别起不来。”
顾流萤更笃定这次肯定不是单纯的出门。但到底是为什么呢?看王妃脸上神色,颇为不舍,并不是想对在座的谁下手。
第二天,天色尚早,府外停了三辆马车,王妃爽快依旧,说:“一人带一个伺候的就成,素素和我一辆车,惜真和流萤一辆车。”另有一辆车已经坐着抱着孩子的宁王侧妃了。
顾流萤带着余真上了车,世子妃惜真端坐在车里,旁边还有一个嬷嬷,一辆车坐四个人绰绰有余,但是气氛十分低沉。
顾流萤和余真识趣地闭上嘴。
天刚亮,三辆马车已经到了玄应观,李道长态度殷勤有礼,倒是没什么废话。快速把人迎上正殿。
王妃沉默着上完香,跪在蒲团上久久不动,其他人只能随王妃一起沉默。余真站在后面开始烦躁,昨天没睡好,一大早起来又在马车里癫了那么久,还要在这里罚站。看这主殿就几把椅子,搞不好今天又要站一天。
余真烦躁地看向四周,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张道士旁边有一个年轻道士,长相颇为俊朗。其他闲极无聊的丫鬟也在偷偷看这个道士。
顾流萤轻轻地拧了一下余真的手臂,向年轻道士那边使了个眼色,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余真撇了下嘴,我才没有其他丫鬟那么花痴。
这个道士就是中秋节吹笛的那个人。
他怎么会在这?这次进香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这时,一个小道士进殿向李道士说:“武毅伯家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