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想到邪道妖人，不由心中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对上修真之人！

局势容不得他多想，凶魂裹挟着滚滚鬼气，从空中俯冲而下，怨毒的鬼手掌抓向天灵盖。

还未靠近，一股阴冷鬼风先至，直教人寒毛竖起。

灵猫三步——迅步！

李贺脚下真气爆发，速度陡然提升一大截。

凶魂第一次袭击扑了个空。

“咦？”暗中窥视之人惊讶，轻咦一声。

“他竟然能够看到鬼魂？！”

“应该是提前用符水开了阴眼。”

穿过厌鸦林时，涂抹符水维持开眼状态，是镖局的常规操作。

他并未多想，继续驱使凶魂杀人。

呼！

凶魂一转弯，穿过树木、藤蔓等障碍，低空掠过直扑李贺。

李贺已然感受到身后冷意。

迅速靠近的气息如同一块冰块，刺激得他后背发凉。

“该死！”

凶魂可以飞，可以穿过实体，无视地形、障碍，速度不是奔跑的李贺能比的。

“若不除掉这只鬼，我绝对逃不掉！”

一念至此，李贺把心一横。

他一跃而起，半空中踏向前方树木，借力转身直面扑来的鬼魂。

此时鬼魂距离他不足一米。

李贺已然能看清鬼魂鬼气遮挡下扭曲、痛苦的面孔，还有那一对异常清晰的猩红鬼眼。

袖里青蛇！

“死！”

“咦？！”

惊鸿一瞥，他赫然发现鬼魂胸口有一套道文组成的法阵。

胸口正中央位置，看上去像是法阵核心。

李贺来不及多想，鬼使神差将刺向鬼魂脑门的剑，改向胸口。

武道真气灌入短剑，刺向疑似法阵核心的位置。

然而鬼魂忽然在半空中停下，剑尖距离法阵核心不过一厘米。

这一厘米却如同天堑，无法跨越。

电光火石之间，李贺掌中真气爆发，将手中剑了送了出去。

嗖！

短剑飞出，刺向鬼魂胸口。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

在李贺紧张的注视中，短剑命中鬼魂胸口。

“啊~！”

鬼魂张嘴发出无声的哀嚎。

无声但却能让人感受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这种信息是从灵魂层面传递的。

短剑洞穿鬼魂没有实质的胸口，插入三米之外一颗大树上。

李贺盯着鬼魂。

凶魂很强，短剑未能一击致命。

但它身上的森森鬼气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淡了很多。

最为关键的是，鬼魂胸口的法阵核心遭到真气破坏。

法阵核心被破坏，仿佛推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道文寸寸崩裂。

“啊！”

与此同时，远处密林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年轻人惨叫。

李贺扭头，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看样子，法阵崩裂，鬼魂挣脱束缚，此人遭到了精神层面的反噬。”

鬼魂的动作也证实了李贺的猜想。

他竟然直接放弃李贺，转身往惨叫声音方向飞去。

“活该！”李贺心中暗骂。

王莽作为大妖出马弟子，自然也是能看到鬼魂的，这一幕让他微微一愣。

他虽然是大妖出马弟子，却也没有接触过多少修真者。

不过，在他眼中修真者手段诡异，不是寻常武者能对付的。

他万万没想到，李贺能让修真者吃亏。

“或许，修真者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强，”王莽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