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白征的脸顿时煞白,就连握剑的手,都开始微微有些颤抖。
要知道这个名号代表着什么,现在很少有人能知道了。
唯有他这样旧时代留下来的修士,才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而这印象则是深深刻入了他的骨子里。
“没想到居然是道盟盟主亲至,来处理我这个小角色?”白征微微眯眼,压住气息,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颤抖。
他打量着面前这团人型白云,没有五官,看上去颇为诡异。
而这与他之前听说过的某个传闻很相似。
就是当年道盟盟主之所以晋升得那么快,是因为他在截取天道灵气,将天道削弱,用于强化自身。
这样才能解释当年他为何晋升得那么快。
当然。
这样的传闻只是诸多传闻中的一种,基本上有一波人选择相信,但更多人是不信的。
毕竟这样事情听上去还是太荒谬了。
截取天道气运这种事情,还是太过于离谱,不少修士觉得这荒谬的说法,只是因为传出这谣言的人对道盟盟主太过于恐惧,所以才会选择用这样的说法来欺骗自己。
可现在白征见到这由精纯的天地灵气构成的白云,顿时知晓,或许当初的那一传音,并非谣言。
相到这,白征不禁苦笑一声。
自己能证实当初那传闻不是谣言,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毕竟知道当年那一谣言的修士,估计说个九成九都化为白骨,还是说少了。
甚至只剩自己一个人,知道这话是真实的。
而只有一个人能知晓的真理,已经算不上有意义的真理了。
他现在与其想这些事情,干扰自己的思绪,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样处理面前的江宁。
“江宁……”对面那白云发出声音,“这一名号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了,差点忘了,这个名字曾经也代表着一个天才呢。
只不过很可惜,这同样不过是我的一个名号罢了。”
那白云语气平澹,像是在述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白征听到后,顿时一惊。
要知道在道盟盟主起势后,是有无数人在调查着他的来历。
而他存在的一切背景,基本上都是被查了个底朝天。
基本上道盟盟主的大部分背景,在当时都流传了出来。
当然。
白征不确定那些传言都是真实的。
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是花了不少的功夫,用于了解道盟盟主的存在,洪都府江宁这个说法,是他还进行考究过的,算得上最为可信的一种说法。
在他的了解当中,道盟盟主是当年洪都府某个小家族的二少爷,名为江宁,途中家族中落,便在外漂泊。
而后不知有何奇遇,迅速起势,短时间内便连续晋升,哪怕面对诸多门派围剿,都没能打断他那无敌的态势。
当时很多人都认为他是来覆灭修真的天命反派。
这些记忆,白征在脑海中稍稍调动记忆,便是迅速地浮现出来。
当然。
这并不是江宁的全部经历,只是概括了他粗略地晋升过程。
而在这晋升过程背后,则是无数的尸山血海。
白征个人观感,是很厌恶有人用这样的手段,来晋升到更高的层次的,从始至终都是这样,在最开始听到江宁的名号时,便是如此。
毕竟他当年还是在有段时间内,称为与江宁齐头并进的双骄,都是极其年轻的元婴修士。
只是白征之前的心思,并非完全都在修炼上,很多时候他更热衷于访友论道,而非苦心修炼。
说起来好笑,他感觉个人实力积蓄最快的时间,反倒是道盟在外扫荡修真界,自己不得已回到清隐派的驻地躲藏起来,闭关苦修的前百年。
那时候,他长时间的闭关打磨,将原本自己有些虚浮的根基,完全打牢。
在那个时间点,他觉得自己再度突破化神境,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只不过在后来一些,他修炼的心又懈怠了点,要是现在让他去突破化神境,应该只有九成三的把握了。
而面对道盟盟主,自己就算是晋升化神境,都没有任何胜过他的可能。
但是。
白征眯着的眼缓缓睁开。
自己面前的这朵云,倒不太像是道盟盟主的本体。
他轻咳一声道:“既然你名号不是江宁,那你究竟是谁?”
说这话时,白征目光微动,显然是想要套话出来。
“这重要嘛?”云朵不会有表情,但白征却感觉到了它轻蔑一笑。
“我的名号,这天地间并没有人再知道了,如果有人真能杀我,若那人愿听,我倒会在死前与他细说,至于你,还不配,你现在就以江宁的名号来称呼我就好。”江宁平静地说道。
他顿了顿,接着道:“反正这个名字我也同样好久没有听到有人喊了,现在你说出口来,反倒让我有些新鲜感。
在这新鲜感消完之前,我不会杀你的。”
江宁这平澹的语气,却说出的是无比霸道的言语。
要知道白征已经修炼到了极高的层次,哪怕在修真界,都是最为顶尖的一批。
可江宁毫不在乎。
或许在他的眼中,白征是蝼蚁,金丹境修士更是蝼蚁,这两种修为的修士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自己都能够毫不费力地处理。
“你要杀我,尽管动手就行,倒不要在这逞口舌之利。”白征已经从之前的慌乱的心情中脱离出来了,现在他面对道盟盟主,内心更多的是仇恨。
自己几乎所有的好友和长辈的死,都与此人有关,若心里没有一个恨字,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数百年的时光太长,而他又报仇无门,所以他一直是把那恨意埋藏起来,尽量澹忘掉了。
直到现在,仇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之所以白征第一时间没用动手,说到底还是道盟盟主这个名头在第一时间将他压住,震到了。
但现在回过神后,白征心底的恨意与怒火涌了上来,自然是将恐惧的情绪给冲澹了。
江宁哈哈大笑道:“我之所以不动手,只不过是想借着你缅怀一下旧日的那些时光罢了,但是你要是执意寻死,难道我还会惯着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