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马军伴随着萧仲恭等十余人,策马向太原方向驰去。经过四天四夜兼行,一行人来到了太原城下。张青策马来到萧仲恭马前,弯腰一拜道:“末将护送贵使抵达太原城下,任务已完成,末将就此告辞。”萧仲恭心想,来都来了,怎么能让你全身而回?萧仲恭嘿嘿一笑道:“卑使前来太原,张将军一路护送,甚是辛苦。目今已至太原城下,张将军不妨与卑使一同入城,卑使设宴专请张将军,以表谢意。”
这一路上,的确辛苦,餐风露宿,没吃上一顿好的,也没喝上一碗酒,真是个苦差事;如今,已抵太原城下,金国贵使又邀请入城,设宴款待,何乐而不为?张青心有所动,又不好意思答应,遂推辞道:“虽是贵使热情邀请,然贵使为金国使臣,末将为大宋兵士,分属于两国,现随贵使入城,恐多有不便。”张青之意乃是怕萧仲恭不方便,并没想到其他方面的不方便。这个时候,萧仲恭已经想好了,要拿张青等人的性命向金国及耶律余睹表白自己,所以更加之意地说道:“张将军此话说的见外了。这一路来,你我之间,亲如兄弟,张将军对卑使之照顾,甚是周到,卑使感激不尽。目今已达太原城下,守城之耶律将军与本使皆为辽人,又是亲戚,到了太原,宛如到了家里,卑使焉有不尽地主之谊的?张将军莫要推辞,且随本使进城,一切皆在卑使身上。”张青见说,转首去看其他马兵。那些马兵车马劳顿,也想着饱餐一顿,大吃大喝呢,生怕张青给拒绝了心里正急,见张青转首望过来,皆点首道:“既是贵使热情邀请,怎好勃了贵使的面子?!不如随贵使入城,略微一吃,了却贵使心愿。”萧仲恭笑道:“这就对了嘛!”张青遂顺水推舟道:“既是如此,那就多劳贵使了,末将感激不尽。”萧仲恭想让道:“张将军请!”张青谦让道:“贵使请!”
一行人策马来到城门下。使团中一人策马向前,冲城门楼上喊道:“钦差使宋主使萧大人督查太原防务,速放吊桥,大开城门,列队迎候!”城楼上一将挺枪站立,往下看来,见除了萧仲恭等十余人金人装扮外,尚有宋朝马军数十人,遂问道:“那位是钦差使宋主使萧大人?”萧仲恭见问,策马上前,望上说道:“吾乃钦差使宋主使萧仲恭。受吾皇委派,使宋之余,前往太原,督查防务。”城头那将望萧仲恭一拜后又问道:“萧大人既是使宋主使,缘何有南朝马军相随?末将受令守城,不得主将之令,恕难开门相迎。”萧仲恭道:“将军唯上官之令是从,足见太原防务之严谨,很好!速通报耶律将军,只说萧仲恭求见即可。”那将双手抱拳,道一声:“遵令!”闪身下城楼去了。萧仲恭与张青闲聊道:“没主帅之令,守将不敢擅开城门。”张青道:“那是,那是,换成末将,也不敢擅开城门。”萧仲恭道:“军民之区别即在于此。”张青点头道是。
萧仲恭、张青二人正先聊着,城楼上三声炮响,城门大开,里面策马出来一员大将,身后跟着百十名马军,皆全副武装,甚是威武。“吱吱扭扭”声中,吊桥放下,那员大将策马过来,从马背上跳将下来,趋身来到萧仲恭马前。来将正是金国太原留守元帅耶律余睹。萧仲恭见耶律余睹到来,慌忙从马上下来。张青等人也皆从马上下来。萧仲恭忙向耶律余睹施礼,高声说道:“耶律元帅一向可好?”耶律余睹急忙上前,执住萧仲恭之手道:“多谢萧主使牵挂,本帅一向均好。萧主使出使宋国,一向皆好?”萧仲恭答道:“好!好!”萧仲恭在回答耶律余睹问话的同时,见耶律余睹暗中望向张青等宋军,急忙介绍道:“此乃南朝兵马司张将军。南朝皇帝待我甚遵,事情也办得顺利,因怕本使返国途中,遭受侵扰,遂派张将军一路护送,遂得以安全抵达。这一路,有劳张将军了。”耶律余睹见说,忙向张青施礼道:“多谢张将军。”张青也忙回礼道:“此乃末将责任使然,无需道谢。”萧仲恭道:“张将军一路劳顿,本使特邀张将军一同进城,设宴款待,待补充粮草,养精蓄锐后,再返程不迟。”说着,给耶律余睹使眼色。耶律余睹虽不明白萧仲恭使眼色是什么意思,心里清楚萧仲恭如此做,必有缘由,遂高声说道:“应该!应该!请张将军一同入城。”
萧仲恭、张青相让着说道:“元帅请!”
耶律余睹、萧仲恭及张青等一同进入城门。
城门在吱吱扭扭声中关闭了起来。
萧仲恭、耶律余睹、张青策马走在前面,金国使团副使塔拉及其他成员紧跟其后,再后面是张青带来的数十名宋朝马军。萧仲恭转首对耶律余睹说道:“本使恭请元帅先安排张将军歇息,好生关照,不可怠慢。”耶律余睹道:“两罐交战,不斩来使。张将军乃客人,自然是要周到安排,岂可怠慢?!”说着,转首对身边一将说道:“先安排张将军一行歇息,稍候设宴款待,不得怠慢!”那将高声答道:“得令!”
萧仲恭遂对张青说道:“张将军,本使与耶律元帅有要是相商,暂时不能陪伴,望见谅。”张青道:“贵使只管忙自己的,我们先歇息便是,贵使无需牵挂。”萧仲恭道:“见谅,见谅。”随即,那将招呼张青道:“张将军请随我来。”说毕,带着张青及数十员宋朝马军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