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他......”应飞白叹声说道:“长青十年前便已娶亲,妻子是自幼相识的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倒是让人艳羡。”邬三侧望船头,盯着那身形挺直的划船汉子,看了几眼,再回过头时,却见应飞白神色变得有些黯然,便追问道“应先生如此神情,可是有何变故?”
“结亲不到一年,长青妻子便因病而逝,也未生下子女。”应飞白语气低沉:“人死心寂,长青此生不愿再娶,便也孤独至今。”
“伉俪情深,人生至此,夫复何求。”邬三语气不改:“还是,让邬三艳羡啊......”
却说,楚笑烦提着茶壶,端着茶碗,躬身走出船舱,向船头划船的邵长青而去。
递去手中茶碗,楚笑烦道:“邵兄辛苦,请饮此茶。”
邵长青也不客气,一手拽着竹竿,一手接过茶碗,不看滚烫与否,便一饮而尽。
“爽!”
天气微寒,船舱之中有碳炉烤火,寒意尚不明显,但一直立于船头的邵长青,却早已默默运功抵御。
此时一碗热茶下肚,顿觉枯木逢春,热力自胸口发散至四肢百骸,舒爽到不行。
“可要再来一碗?”
“当然!”
提壶倒满,碗中清茗依旧是热气腾腾。
手中茶壶,早被楚笑烦以内力相护,与刚泡开时,别无二致。
邵长青仰头提碗,“咕噜咕噜”又是一饮而尽。
此等酣畅淋漓的饮茶方式,看得楚笑烦是喉咙微动,凭空生出三分干渴之意,可惜渔家仅留下四个茶碗,此刻手中已无闲置。
不过,区区一个茶碗,岂能拦得住他楚笑烦?
“俯首无天地,近瞻海似杯。”
楚笑烦借“碧天渡海武典”第十二式的运气法门,右手伸出,握虚拳而立,瀚海真气自掌心喷吐,竟凝成一个精致贵气的蓝白茶碗。
若是远观看不真切,仅以色泽判断,估计会被当成上好的窖烧青瓷。
左手提壶,斟满清茗,楚笑烦有样学样,甚至犹有过之,连带着真气茶碗,一同吞入腹中。
“啧。”尽管是囫囵吞枣,楚笑烦却也品出了些许的滋味:“这阳州不愧是天下水脉汇聚之地,得天之幸、滋养万物,竟使物产丰饶至此。
仅是寻常渔家的家饮粗茶,却也能有如此清雅的回味,不得不让人叹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