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翼点点头。

此时的师徒二人，没有了之前针锋相对的模样，一问一答之间，很是和谐。

冯翼目不转睛的盯着巨大的红色虚影，似乎是边思考边的缓缓说道，“我印象里的佛像，应该是那种体态圆润、柔和，衣着整齐、肃穆。”

随即犹豫了一下，眉头也轻轻皱起，“可是这道虚影，却是肩宽体壮、姿态雄健，并且右肩坦露在外，半个右胸完全的在袈裟外面，给人一种。。。一种。。。”

冯翼再一次变的纠结起来。

老头却悠然的吐出一口烟，淡淡的回了句，“凶悍？”

冯翼当即点头，“对，就是这种感觉。”可立马又变成了满心的疑惑，“师傅，可佛不都是。。。”

老头呵呵一笑，“你是想说慈悲、和善吧？哎，让你多去石窟转转看看，可你就是不听，怎么样，现在蒙了吧，傻了吧，脑子不够用了吧？”

冯翼被嘲讽一顿，顿时觉得气恼，便不想再听老头说了。

只是老头太了解冯翼了，不等他憋气走人，便直接说道，“严格来说，这身打扮是菩萨像。

要是你去石窟看过，就会发现，这道虚影和北凉之前的菩萨像很接近。

而这个时期，正是佛教从西往东开始传播的是时候，样貌衣着上带有一些西域的特色，这并不奇怪。

同时，你应该明白，那个时间段的西域有多乱。要是不凶悍，这些传道者能活着到沙洲，并顺利的传播？”

老头说完，用手指轻轻的磕了一下手里的烟锅，一抹焦枯的烟丝便掉落了出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天边的虚影又突兀的消失不见。

老头把烟锅往腰后一别，背着手慢慢的往大门外面走，慢悠悠的嘀咕了一句，“哎，事情要变多喽。”随即又吆喝了一声，“老五，回去了。”

“好的师傅。”树根下和蚂蚁‘纠缠’了三个小时的壮汉，胡乱的扒拉了两下，把被他埋进土里的蚂蚁全部解放出来之后，便又跑去拿他的车轴。

路过冯翼的时候，壮汉呵呵傻笑一下，“师哥再见。”

说完，拎着两米长的车轴，追上了前面的老头，然后傻乐着跟在后面。

冯翼没有理会出门的两人，他们吃不吃饭，冯翼不操心；他们回哪去，冯翼也不关心，因为一切都已经习惯了。

冯翼只是看着远处消失的虚影，颇为失望的叹口气，“虚空成像啊，浪费这么多的暗能量，就弄这么华而不实的东西，还是普通人看不见的玩意，浪费，浪费啊。

要是这些暗能量给了我，我最起码可以强化一根头发丝嘛，哎，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败家子，真是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