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谁都没往这方面想,毕竟当今皇后,可是考中进士的读书人啊!怎么可能做这种令人唾弃的事?
他们虽然也贪赠灾银,一样是借灾情敛财,可就是觉得,皇后这种……以募捐的方式敛财,最是道德败坏,毫无节操。
看到几人这副表情,
宰相王永承接过话头,冷声说:“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诸位再想想,既然是募捐,太后为何只在皇城门口,向百官募捐,而不到市井之中,向天下人募捐?”
“这是为了不把事情闹大?”
工部尚书石可开接话,他依旧不敢置信:“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后这样做,事情迟早一天会败露的,到时候皇上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现在知道担心皇上了!”
王永承不满的看向几人:“之前从内帑搬银子的时候,怎么不担心皇上!也亏你们做的出来,仅一个月的时间,竟将内帑四百万两白银,全部搬空!”
史部尚书高启雄嘀咕道:“搬空内帑,不是两年前就商议好的吗,为的是不让皇上、太后有钱养兵,从而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谁能想到,太后能为皇上操办一场这么大的婚礼,却没一点余钱呢?”
王永承看了眼高启雄。
心说,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吏部天官,也开始有反骨了,看来得换个人才行。
当下毫不客气说:“本相看你是嫌搬得太少吧!”
吏部尚书高启雄低头不语。
王永承见他如此,也将这事放到一边,接着说正事:“这次是有皇后顶着,诸位有没有想过,要是真把太后逼急了,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来,打破现有平衡,会是什么后果?”
几位尚书听王永承这样说,也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女帝在位,性格软弱,什么事都听他们的,这么好的局面,要是因为宫里变动,引起皇上性情变化,那岂不是……
几人不愿去想。
王永承看他们这样,却是非要说出来,好叫他们清醒清醒:
“如今,圣天子垂拱而治,正是我等辅政大臣尽心竭力,上奉君王、下事黎民,青史留民之时。若是因为繁杂锁事,引得君臣不和,你……我……”
他用手指指几位尚书,又指指自己,语气郑重:“都将成为欺压女帝,专权擅势的奸邪小人,必定遗臭万年!”
几位尚书被当头棒喝,心里一紧,都想到了其中更深层次的危害。
女皇帝软弱,是件好事,同时也是件坏事。
因为只要和女皇帝发生争执,不管是对是错,他们都会被冠以“欺负女流之辈”的恶名。
好一会,
几人才从王永承的话语中清醒。
工部尚书石可开继续捧臭脚:“幸好王相说得急时,让我等翻然醒悟。敢问王相,事到如今,我等又要如何弥补。”
能一翻话,把这几个老狐狸镇住,王永承心里很是得意,谦虚着说:
“今日,老夫确实思索了一翻弥补之法,只是尚不成熟,正所谓一人计短,众人智长,和诸位说这些,老夫其实是存了与诸位一同商议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