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有一个学长特别帅。古辞辞走在陆之渊身侧,捡起地上一片落叶,迎着光,看它色彩的变化:当然,跟你比还差很多,我们小鹿最帅!像每一片珍贵的叶子,举世无双。
陆之渊才放下刚刚想皱起的眉,勉强不跟她计较:就是叶子?
那你想当什么,叶柄?也行。
陆之渊看着她迎着光,认真抚过叶脉的手,仿佛要把每一条走向记清楚,便觉得如果她能日日把玩,也不是不行。
古辞辞突然放下叶子,怒目而视:你们班有没有女生多看你一眼?
陆之渊不接她这种没头没尾的话。
古辞辞不依不饶的往他身边凑,小孩子长的好看又干净,没人看才奇怪:你有没有告诉所有人你有女朋友了?
他没事宣传这个做什么。
古辞辞:我已经让沈光耀到处宣传了,谁如果向你示好,就是别有用心,心思歹毒,绝对不是好人明白了吗?
她还是多看看叶子,长脑。
我跟你说话呢。古辞辞踮起脚将最漂亮的枫叶别在他耳朵上,白皙的皮肤与火红的枫叶映衬在一起,古辞辞突然有些手痒,想拿笔做画。
陆之渊耳朵微红,想拿下来,被她止住:知道。
古辞辞满意,满意她的作品,也满意红润交替的绝美:我能抱你一下吗?我的美人。
陆之渊闻言面红耳赤的极速绕过她,不跟她学不矜持。
古辞辞转头,看着走在光阴里的他,笑着追上去,挽住他手臂:鹿鹿
烦。
鹿鹿
不让抱就是不让抱。
鹿鹿
快速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鹿鹿
陆之渊不情不愿:嗯。
没事,叫叫你,枫叶很好看。我找了一个兼职。
陆之渊瞬间从拥不拥抱里回神,想了想,点点头。
我想暑假的时候带我弟弟来这边看看,小年和小时都没有出过远门,小时参加比赛出国,我最担心的是年年,好像又闯祸了。
陆之渊经常听她给他们打电话,如果手机不收费,他们应该不会挂。
所以我想着让他们出来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小时能保送什么大学。
辞辞!
古辞辞回头。
周小兰笑盈盈的上前撞下古辞辞:又碰到了,一起去吃饭?嗨,辞辞男朋友好,我叫周小兰。
陆之渊不喜欢她,此人特别粘辞辞,辞辞不过背着她去医务室,她就像要以身相许一样缠上来,到哪都喜欢盯着辞辞。
古辞辞笑了:好啊,我们也正要去吃饭。
陆之渊:我答应了吗?
古辞辞已经替他做主:他也觉得人多热闹。
宋家书房里。
宋墨山看着昨晚得到的几幅画,这是画协会议上,陆家那位不经常露面的婚生子,给他的,想让他收画的主人当徒弟。.
宋墨山不以为意,到了他的高度,经常有人托朋友在他这里打听情况,多数他都打发了,陆家这次涉及到画廊的生意,他到底要给几分面子,看一看,给个具体拒绝的理由。
宋墨山打开这些画时没报期望,靠男朋友投机取巧的人太多了,一个大一的新生,再有天赋也有限。
结果他打开这些画作后,眼前不禁一亮:好!妙!山峦的着笔尤其有意境,虽然功底还差些,但是意境
非常妙。
宋墨山很快发现,他每一幅画都看进去了,国画和西画有很大的不同,没有细腻的思维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很难把国画画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但手里这几幅,无论是构图、笔触,都标新立异、神采飞扬,似乎能从这些画里看到画对面的人作画时挥斥方遒的潇洒。
小小年纪能画出这种感觉,好。
宋奶奶推门进来,就看到老家伙一直赞不绝口,老人家一袭旗袍,肩上搭了条淡蓝色的披肩,优雅大方:什么这么好?比我泡的茶还好。
宋墨山拉着老伴上前:过来看我新得的几幅画,是不是非常不错?
宋奶奶也是这方面的行家,她名下经营着五十多家画廊,看完也不禁颔首:不错。
宋墨山端起茶盏喝口茶:你说我收她做徒弟怎么样?
倒是不错,不过你前几天不是刚推了是不是不太好?
宋墨山不屑一顾:他推荐的人画的那是什么,我就是教也教不出名堂来。
这个就有名堂了?
宋墨山拿起一副,怎么看怎么满意:你帮我联系一下,就说我想亲自指导她一节课。看看具体水平。
宋奶奶嗔老伴一眼:知道了。
古辞辞完全没想到星期天在家里会见到国画界的泰山北斗宋墨山宋老先生。
她这种不常接触国画的人,都知道此人在绘画界的地位。
王姨急忙带着女主人上前。
古辞辞已恭敬的上前,客气万分:宋老好。
宋墨山心里皱了皱眉,眼前的小姑娘与画意锋锐、初露锋芒的想象比,相差甚远,对她是陆之渊的女朋友反而不惊讶,他现在直觉认为是有人代笔,推她上位。
陆之渊的目的很明确,辞辞喜欢画画,且画的很好,那当然就要跟最优秀的人学:辞辞,你不是有幅国画还没有收尾,让宋老先生给你指导一下。
古辞辞跃跃欲试:方便吗?
方便,你带宋老去画室。
陆之渊给古辞辞准备的画室是一个独立的院落,院子里栽种着春夏秋冬均会繁盛的植物。
古辞辞已经揭开画布,坐在了画前提笔。
宋墨山站在窗前,透过雕花小窗,看到了满院的木架,和架子上的颜料和晾晒的宣纸,想起来刚才过来时,路上见到的梅林。.
相传陆府的梅花林是帝城冬日一绝,若是放在百年前,定是人宴客时极其拿得出手的景致,只是陆之渊从没举办过梅花宴。
现在的季节也不是赏梅的时候,但不用梅花,单这座布局精致、植被精选的院子,已经堪称一绝,这还仅仅是这个小姑娘的画室。
如此财力,想培养出一个喜好,,还要让人盛赞,似乎也能理解。
宋墨山也知道让老伴牵了线,不看一眼过不去,转头,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
宋墨山慢慢收了轻视之心,表情越来越凝重,从原来的远观,到慢慢走近。
笔触干净、落笔凌厉,她的画风和她的人仿佛割裂开来,各自张狂,不对,是这个小姑娘本来就内心丰富、认知坚定,才能在画上落笔无悔,掌控全局。
宋墨山在她停下一小节时,迫不及待地开口: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徒弟?
古辞辞只犹豫了一秒:师父。
宋墨山笑了:好,好。
拜师宴不要这么办啊,很尴尬的。还要彩排,有专门的公司策划,陆之渊甚至还准备了九百九十种花束,拜托,她只是拜
师。
陆之渊不知道尴尬怎么写:不隆重怎么彰显她和宋墨山师徒关系和别人的区别,这是亲传弟子的待遇,只要宋墨山名下没有此等规格的收徒宴,她就是宋墨山最重视的徒弟。
至于是不是不要紧,别人都认为是。
那也不用预备上百桌呀,又不是结婚?
陆之渊脸颊微红。
你想什么呢小鹿跟我说说古辞辞的呼吸越靠越近。
拜师宴筹备需要过程,但宋墨山已经频繁出入帝工大美术系,会在课余时间指导自己新收的徒弟。
古辞辞一跃进入整个美术院系的视线,研究生师姐向她递来橄榄枝,说有个建雕塑需要一位助理,问她有没有兴趣。
古辞辞正在考虑中。
先于拜师宴到来的是古时元旦即将来帝城参加奥数比赛的消息。
古辞辞吃早餐的时候还在开心地念叨:你不知道,我都快半年没有见到小时了,我们家小时可聪明了,优秀
陆之渊将包子塞她嘴里。
古辞辞心情不错的咬一口:你不知道青城奥数大赛去年的金奖是谁吗?
陆之渊安静的吃着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