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源勉力地抬起头,似是身体不适。
“七岁……”
“真好呀……”莫禅长老长叹一口气“有的人生来便是富贵加身,不像我只能混吃等死罢了。”
他说完带着苏阳离去。
大槐树下,吉源饮下一杯水,抿了抿泛白的嘴唇,看向二人的背影。
不知在想些什么。
万念归早已走了数日,依靠大槐门这些没有筑基的长老自然追不上。
于是这道来自“宝象阁”的圣谕几乎仅仅成了一个任免门主的诏书。
或许是金花姥姥为了展示自己尽心办差的决心,还是连夜差人去山外禀报了详情,连同万念归平日居住的宅院,也一并锁了起来,只等上使降临。
紧接着她便将莫应天放了出来,除了上官不败一二不怕死的老骨头外,并没有人再议论,毕竟没人敢触一位筑基境的霉头。
不知为何,银花姥姥再没有露面,加上金花长老的威逼利诱之下,不少心存摇摆的长老甚至真传弟子皆是倒向了金花门下。
“许长老,你年纪轻轻,得为将来考虑,金花门主承诺,只要你奉其为主,日后可封你开设宗门第一长老的席位!”华长老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贴上来谄媚地说道。
许白皱了皱眉头,拉开了身位,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
“不必了,大槐门中人,并无奉其为主之说,但有为宗门出力的地方,许白在所不辞。”
华长老见其不为所动,灰溜溜地走了,又听得呼唤,以为其改变了主意,忙欣喜地回头,却见其淡淡地说道。
“杜长老和上官长老也是这个想法,现下告诉你,华长老也不用白跑一趟了!”
华长老闻言脸黑了一半,无可奈何地挥袖而去。
华长老走后,许白幽幽一叹。
他的视线随手中的竹剑缓缓移动,直到落在枫白院的山头。
··············
莫禅干净利落地解掉了苏阳身上的绳索,令后者微微一愣。
“嘿嘿,莫要惊讶,这绳子是我外祖母所赐,我娘和大姨各有一根,我小时候每次犯错大姨就会把我绑起来。”
“不过我后来就自己找到诀窍了,自小到大绑了我数十次,只有前三次是实打实的。”
苏阳微微一怔,活动了一下筋骨。
他听得莫禅长老的肚子微微鸣响,便去厨房里炒了几个菜。
大牛留下些酒,且搬出来一坛,算是招待贵客。
“你不知道,我大姨不是我娘的亲姐姐……”莫禅一碗暖酒下肚,朝着苏阳递过去一个神秘的眼神。
“她是被我姥姥收养的,不过在我姥姥死之前,姐妹二人的关系都还不错。”
“直到有一天,我姥姥突然生了一场怪病,弥留之时只将大姨换到了床边。”
“那时候,我娘的境界犹在大姨之上,只是等第二天大姨从房中出来的时候,便已是筑基了。”
一步登天,定有薪火相传的秘术。
苏阳心中愕然,先前许多的疑惑顿时一扫而空。
怪不得金花长老一直对门主怨气颇深,想必她原先一直以为门主的位置会留给自己。
“不仅如此……”莫禅长老言道:“姥姥还让大姨带出话来。”
“在其百年之后,门主之位仍有定数。”
嗯?
苏阳眉毛一挑。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