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不爽之下，尚是少年的梵洛尘只冷冷撂下一句，“我非常讨厌麻烦，尤其是讨厌别人来麻烦我。”

两人不欢而散。

但李卿瑶并没有因此而放弃。

她又不傻，梵洛尘可是天道之子诶，多少人眼中的香饽饽，哪里是这么容易好拜师的？

想要让他松口，必定要打持久战！于是，李卿瑶列了一个周密详尽的作战计划。

这个计划简单归纳为四个字——讨好谄媚

从此以后，梵洛尘走哪身后就多了一个小尾巴。

他写字，李卿瑶就给磨墨，他口渴，李卿瑶就给端茶，他平日小憩，李卿瑶就给送枕头。就连他闲来无事炸厨房，李卿瑶都会认真品尝菜色，然后疯狂吹捧。

对于这一点，梵洛尘本来是挺高兴的，直到他看见自己养的青鸟差点因吃了他做的菜肴暴毙…

无论如何，李卿瑶这样的毅力，他确实还是有些佩服的。

尤其是见到不论他如何冷脸以对，她都能笑脸相迎后。

嗯，这怎么不算是个人才呢？

但梵洛尘却迟迟没有松口。

他觉得李卿瑶还要磨。

渐渐地，李卿瑶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她不再在他面前提报仇的事，也不再提家人的事，假装是个无所事事天真浪漫的小孩子。

梵洛尘住的地方很大，人也很少，就连池塘里的两只大白鹅，都是他闲来无事点化的。

李卿瑶有时候忍不住想，他不会寂寞吗？

这么大的地方，梵洛尘总是一个人，而且看上去也没什么朋友。

唔，这么想，感觉他有点点可怜诶。

李卿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冒出来这样奇奇怪怪的想法，但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她秉着陪伴孤家寡人的心态，更加亲近梵洛尘。

因为她现在也没什么家人，没什么朋友。

那，两个人在一起，就不会那么寂寞了吧？

对于李卿瑶的有意亲近，梵洛尘并没有多大反感，小孩子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对他好，他自然是感觉的出来。李卿瑶有一颗很纯粹善良的心，也就是因为太过纯粹善良，在既有信仰被动摇后，才会几欲崩溃。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某一天，李卿瑶看着来虚空镜觐见的某位上神，对方也带了一名小仙娥，那一把扇子使用的出神入化，各种神诀熟练于心，看的李卿瑶都花了眼。

事后，李卿瑶可怜巴巴地攥住他衣袖，边摇边撒娇，“我酸了我酸了！尊上，你看看人家，再看看我，我也想变出一只火凤凰，让它带我飞！”

梵洛尘见状，眼角略微抽搐了一下，心想别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但看着李卿瑶那双布灵布灵，充满热切期待的大眼睛，梵洛尘话到嘴边，硬生生地变了味，“就这？你难道就这点出息？”

李卿瑶眼神一亮，“那您是答应了？！”

梵洛尘哑然，话至于此，再反悔也是无用的。

半晌，他叹了口气，认命点头，“是。”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