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殿下,你…”
李墨欣喜地抬起来,却仍不住愣住了神。
只见发色半黑半白,身上沾染了大片血迹的少年从院门内走出。
那张消瘦但俊俏异常的少年脸庞上,此时久违地露出了放松的灿烂笑容。
“一切都处理好了。”
“阿墨墨,原来那面具,被以禁制封印于了活人肉体的体内。”
“我说为何寻常的探测的术式未起到效果,原来是受了这人体天生灵肉的隔绝干扰。”
“面具既然已经寻回,阿墨墨,给你两天时间准备下,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李纸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像是从血肉中捞出的面具,塞进了此时身体僵硬的李墨怀里。
李墨有些陌生而惊惧地看着满手均是鲜血却心情看似大好的少年,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再次变得畏缩起来。
他,真的是自己曾认识的那个阿纸纸吗??
…
两日后的早晨。
李纸再度来到了那个关押着施家小女的柴房。
他刚关上门,回过头便看到少女拖着残躯,兴奋地挪移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小腿。
“殿下!您终于又来了!”
“哈!快来、快来陪缘缘玩!!”
她将泛起不正常红晕的脸蛋不住蹭着李纸裤腿,那金色的眼眸中满是欣喜、依恋,以及癫狂,
“殿下您真是世间最好最为高贵无上之人…”
“缘缘…缘缘可以叫您哥哥吗?”
“缘缘想要当您的专属狗彘!”
“请不要客气!哥哥,请肆意地鞭打缘缘、怒骂缘缘!”
“将缘缘弄得乱七八糟吧!!”
李纸眼神略微复杂的看着这个已神智大变的少女,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我是世间最好之人?”
“那……你的爷爷呢?”
“你不是过去说,你爷爷才是世间最好最厉害的人吗?”
年幼的少女略带不解地歪了歪头,她摇了摇脑袋,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爷爷,怎么可能比得上哥哥您呢?”
“我……我为何过去会有这般奇怪的想法呢?”
她神色似乎看似有些挣扎,不过很快便摇了摇头,看似将其抛于一边,重新对着李纸露出了亲昵而讨好的笑容,
“那一定是因为——”
“还未认识哥哥你前,才会有的粗鄙想法。”
“在我看来,如果是为了殿下您…”
她的脸蛋上,露出熟悉的嚣张而恶意的笑容,
“就算让爷爷去死,那又如何?”
李纸看着对方癫狂的神色,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罢了,她已经……彻底深陷其中了。
他抱起对方那体重极轻的残缺身躯,用一只手勾起她那红地发烫的脸。
他的眼眸中,金芒大放。
癫狂的少女瞬间便变得眼神晦暗,神情痴傻了起来。
他将少女轻轻地放下,只听见她的嘴中仍在喃喃自语着: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啊…要坏掉了…缘缘要坏掉了…”
“我…是李纸哥哥的…专有的…”
——李纸将门重新关上。
转过身来,那张清俊的脸上,却满是冷漠。
他迈步向院外走去,今日便是那李墨戴上灾祸之器的面具,以熄灭那金阳天火之灾的日子。
然而,他突然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他捂着自己的脑袋,眉头深深皱起,只感到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些肿胀欲裂。
他……
他的那对眼眸子里,似乎由于积蓄了过多的至阴至阳之力。
好像有什么东西——
正要滋生而出!!